“不!絕對不是!”裴芊芊下意識的要往后退,可手腕被那周嬤嬤扣著,扣得死死的,扣的她生疼。
“周嬤嬤,將那瓶子里的東西拿去給府醫驗一驗。”沈堇妍淡聲道。是送去,而不是請府醫過來,這中間的事兒,她相信周嬤嬤自會辦好。
“是!”周嬤嬤得了吩咐,松了手就要去搶裴芊芊手中的瓶子。哪知一直在往后退的人竟沒有收力,反倒狠狠得往后一摔,連同她手里的瓶子因力道過大也摔碎了,瓷片戳進裴芊芊的肉里,裴芊芊驚呼一聲抬起手,恰巧瓷片掉落,一滴滴惹眼的紅自那傷口處落了下來。
蕭文謙就是在這個時候沖進來的。事實上,他已經在外面聽了好一會兒了。
沈堇妍房中的丫鬟站在屋外不安的絞著衣角,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剛剛出了雍華苑的門,迎面就見到了匆忙趕來的王爺,怎會這么巧?
“芊芊——”蕭文謙緊了兩步,上前去扶跌坐在地的裴芊芊,滿眼都是后悔和心疼。方才,他應該早些進來的,而不是站在外面聽墻角。
“沒、沒事。”裴芊芊疼得整個嘴唇都在發抖,方才蓄在眼眶中的淚珠也如珍珠斷了線般一顆一顆往下落,可她還是朝著蕭文謙露出一抹笑容,就好像驟雨狂風剛剛打過的小白花嬌弱,惹人憐惜。
“王妃不信我……”裴芊芊自嘲的笑了笑,隨后從地上撿起一顆圓不溜秋的藥丸子,雙指碾了碾,可她力氣小又疼得發抖,愣是沒碾碎。
蕭文謙知曉裴芊芊的意思,他隨手從地上撿了兩顆,輕而易舉的碾碎,仔細觀察了一下傷口處沒有異物后,敷在裴芊芊正在冒血的傷口上。幾乎是立竿見影,裴芊芊傷口的出血止住了。
蕭文謙低頭看著裴芊芊,只是來了沈堇妍這里一趟,好好的兩只手,如今一只添了深深的疤口,另外一只手腕被人箍得又青又紫。
“不、不礙事的。”裴芊芊將手往回縮了縮,隨后抬頭望向沈堇妍那邊:“王妃你看,這個藥真的是用來止血的,不管內出血還是外出血皆可用。”
見到蕭文謙進來后微微坐起身的沈堇妍沒說話,她不知道蕭文謙剛剛聽到了多少,以靜制動也許是她現在最好的選擇。
室內一片沉默。
“我……”裴芊芊回頭看了蕭文謙一眼,明明想說什么卻又什么都沒說,只一個勁的落淚。
好半晌,蕭文謙將她扶到一邊的椅子上示意她坐。
“……”裴芊芊淚眼汪汪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這是王妃的屋子,她不敢坐。
“吾讓你坐,你便安心的坐。”蕭文謙面露不愉,但說出口的話卻很溫和。
無法,裴芊芊只好坐下,只是坐下前她還瑟瑟的往沈堇妍那邊看了一眼,似乎是懼怕對方會說什么不允的話。實際上,忍耐不住的沈堇妍確實說了,只是她說的是:“看本妃作甚?”
她的語氣很冷、很沖,滿是壓抑的火氣,令剛剛挨著椅子邊的裴芊芊立刻站了起來,好似做錯了什么一般倉皇無措。
這時,蕭文謙終于開口了:“王妃,你過分了。”
他以為沈堇妍親自操持家宴將裴芊芊母子迎入王府,她是善良的、溫婉的、識大體的。卻沒想到……這只是一個計謀,一個將裴芊芊母子推入萬劫不復之地,將他唯一的兒子、父皇第一個皇孫扼殺在搖籃中的計謀!
是的,他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