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是誰?”中年男人滿臉詫異地看向正給自家老父親搭脈的小公子,剛要動手拉人,就被一旁的春兒攔住:
“這位大哥,我家公子隨京城的顧神醫學過幾日醫術,先讓他給伯父瞧瞧吧。”
顧神醫?
中年男人聞之一驚,剛剛伸出的手登時縮了回去,目光更是灼灼地盯著那位正在把脈的小公子。心里想的卻是:這艘船什么都好,就是沒有隨船的大夫,剛剛他要求就近碼頭停靠,船頭竟一口將之回絕。
把了脈,又瞧了瞧老人家捂著胸口倒地的狀態,江晚在袖籠里掏出銀針,二話不說就扎在老人家內關、膻中等幾處大穴上。
“如何?”
“胸痹。”江晚淡聲道:“現下只能暫時穩住病情,建議最好早些煎藥服下,以通陽散結、活血化瘀。”
可是煎藥就必須抓藥,船上并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鄭船頭,我也不為難你,到了花溪鎮碼頭,麻煩您靠個岸,我們父子二人即下即走!”中年人又纏上了船頭。
即下即走?
江晚抬眸看了那中年人一眼,僅憑他一人,恐無法挪動這位老人家。
鄭船頭也有些為難,但是他看著一只腳已然踏入鬼門關的老爺子,咬了咬牙道:“成!”
不過就是靠個岸,哪會運氣背到又被纏上?
是的,其實鄭船頭這樣避諱事出有因:半月前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曾停靠過花溪鎮碼頭,當時……
當時不止是他,整船的人在剛一靠岸時,盡數都失去了意識、暈厥過去,唯有他,他是被胸口的祖傳暖玉散發出來的熱度燙醒,只一瞬,他渾身汗毛就炸了起來——他似乎感覺到碼頭上方似乎多了個什么東西,正死死地盯著他們!但是他不敢動更不敢轉身去看,直到那盯著自己的東西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