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屏山,尼姑庵。
江晚看著窩筐里的小小人兒,淡粉色的皮膚上還覆著一層薄薄的胎脂,小得不可思議的小手緊握成拳,安靜的睡著。
“現在感覺如何?”江晚看向一側裹著抹額、穿得嚴實的裴芊芊——雖然剛剛生產完,但是這氣色看上去還不錯。
“挺好的。”大夫和穩婆都是早先就備好的,雖然生產的日子提前了數日,且江晚也沒過來,但總的來說算是很順利。
“唔。”江晚戳了戳小人兒肉乎乎的腳面:“你們母子眼下還需要在此多住一段日子。”
“也好。”裴芊芊不甚在意的回,她的目光柔柔地落在熟睡的兒子身上:“有他足矣。”
靜了這幾個月,她想好了:她要的是她們母子俱安,其他的都算是錦上添花。
“放心。”江晚伸手在袖子里掏了掏,實則是從魂戒里取了一對嬰兒金鐲,輕輕地放在他的手邊:“他是蕭家的長孫,必會認祖歸宗。”
這是她對她的承諾。
即使心境再平和,可能從家人口中聽到這話,裴芊芊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她帶著濃重的鼻音“嗯”了一聲,起身將那金鐲子套在了小人兒的兩個腕子上:
“我替他謝謝小姨。”
“不客氣。”江晚輕輕一笑,又問:“取了名字沒有?”
裴芊芊搖了搖頭:“還沒有。”
天家血脈,蕭家的孩子,她……不敢妄取。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江晚起身:“就叫蕭柏舟吧。”
寄以松柏之志,雖在娘胎里就經世事起伏,但希望他能夠堅守本心,如舟泛流、行穩致遠。
江晚從尼姑庵出來時,外面又飄雪了。蕭祈年就那么靜靜的等在外面的一片竹林邊。聽見開門的聲音,抬腳走向出來的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