糞勺盯著遠方贊嘆,又回過身來與朋友說:“烙鐵,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可以,一定要走在隊伍中間,遇到偷襲第一時間找地方躲起來,瞅準時機就跑,可別逞英雄,你別忘了咱們是種地的,打架咱們可不擅長。”
“知道了,你放心吧。”
羅林鄭重點頭。
>;實話說,昨晚已經做好規劃。
既然獲得了銅皮書的秘密,如果這次出征什么都不做,就是在浪費機會。
這次出行首先是保證自己活著。
其次,要主動尋找機會弄些功績,爭取通過領主特許成為自由民。
那樣才能當獵人。
有銅皮書在,當獵人是目前最好的原始積累方式。
當然了。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
看準時機隨機應對才是真。
“糞勺,若是我沒能回來,我那兩只雞就是你的了。”
“你肯定回得來,我一定會每天向神明祈禱,保佑你平安無事,我也會好好照顧你那兩只雞。”
“謝謝。”
羅林帶好行裝,沿著小路前往采邑騎士宅邸。
來到后,開始動手搬運出行物資。
這次出行,除了多恩騎士與他的扈從外。
還有另外一個自由民隨從比爾,他是有報酬可以拿的。
而羅林出工出力,鬧不好還要出命,至于報酬微乎其微。
這更加堅定了擺脫當前身份的意志。
“烙鐵,你第一次出遠門就是去打仗,運氣確實差了些。”
臉上蓄滿了胡子,卻只有二十二歲的比爾,抱著帳篷支架,綁在負責馱運的騾子身上。
繼續與羅林說:“不過你也很幸運,只要跟著我保你沒事,你要知道,我可是跟隨多恩老爺出征過幾次的,每次都平安歸來。”
“那可太好了,我的朋友。”
羅林捧著帳篷布,搭在騾子另一側固定。
比自己大四歲的比爾也是種地的,也得交固定稅。
若說自由民與農奴的區別,前者是自由牛馬,后者是底層牛馬。
所以,牛馬之間并沒有什么鄙視鏈。
這個世界的奴隸,是底層。
“喂,你們倆搬東西的時候小心些,”
多恩騎士的扈從佩蒙,站在遠處朝著兩人喊話。
眼神中摻雜著些嫌棄道:“躲著點盔甲與武器,要是把它們弄臟了,我又要再擦拭一遍,所以你們不要犯蠢。”
“是。”
比爾微微低頭,拉著羅林去搬運其他的物資。
同時小聲吐槽:“不用搭理這個膽小鬼,上次出征與野蠻人交戰,他被嚇尿褲子好幾回,依著多恩老爺是他叔叔才當了扈從。”
羅林點著頭,并沒有說什么。
而是瞥向遠處的小黑,那家伙可真懂事。
“話說回來,多恩老爺是個好人,”
比爾將磨刀石塞入騾子身上的布袋內,說著:“除了給薪酬外,獲得戰利品后,他不會像其他騎士老爺那樣,與隨從19分賬,他會給我們28分賬,那是多高貴的品格啊。”
“那他可真慷慨。”
羅林隨口說著。
平常與多恩騎士接觸很少。
對話也只是局限在‘是,我的大人’,或者‘謹遵您的吩咐’等,并沒有其他有意義的交流。
畢竟階級不同,總不能跟一個騎士老爺,聊母豬產后護理什么的吧。
“你們兩個動作麻利點。”
扈從佩蒙抱著胸甲,走到近前命令道:“快點把騾子上的東西歸置好,好讓我有地方放盔甲。”
“佩蒙,能出發了么?”
這時,身著長袖上衣,外穿無袖皮質坎肩,一頭棕色披肩自然卷發,臉上有精致胡須的男人,騎著一匹黑馬來到。
正是這片采邑的主人維克.多恩騎士。
他并沒有穿一身騎士全甲出行,畢竟那玩意兒比較重,還沒走到集結地,人已經累癱了(注1)。
就算人受得了,座下的馬也會難過。
羅林也挺好奇的,這位騎士并不缺錢,卻到現在都沒有娶妻,畢竟他已經三十多歲了。
不過,這并不是自己要關心的。
“一切妥當,”
佩蒙急忙躬身,恭敬低頭,“隨時可以出發。”
“嗯,”
多恩騎士看了眼整裝好的馬匹與騾子,目光掃過隨行的幾人,轉頭看向前方,“出發。”
——
注1:作者有話說里,有對行軍不著甲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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