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練昨天的術法,什么時候學會了,什么時候教你新的。”
時沅“哦”了一聲,那怕是學不來新的了。
下午郁霖來找時沅,因為白觀卿設的禁制,她也進不來。
“師兄!我帶時沅妹妹去凡間逛逛!”
她在禁制外面喊著。
白觀卿淡聲問:“你想去嗎?”
“想!”時沅不想練術法了,她想出去玩。
“為師給你的煙花桶帶上,有危險及時喊我。”
“是!師尊!”白觀卿揮了揮衣袖,禁制暫時散了。
時沅起身就要往外跑,手腕卻被攥住。
“這個你帶上,”白觀卿往她手腕上套了個紅繩,“這根繩子上有我的術法,你進來可以免除禁制,切記,晚上十點之前回來。太晚為師睡著,你就算放煙花桶,為師也不一定能保護你。”
時沅呆呆的點了點頭。
白觀卿淡笑,“去吧,玩開心點。”
時沅離開青云峰之前,回頭看了白觀卿一眼。
他站在櫻花樹下,白發自然的垂在肩上,面紗覆在眼上,禁欲冷淡。
他原來沒有那么冷淡啊。
還是個會愛護徒弟的師尊。
郁霖挽著她的胳膊,帶她下了山。
“時沅,你想吃凡間的糖葫蘆嗎?我請你吃!”郁霖手里往上丟著荷包,里面裝著銀兩。
“可以吃嗎?”時沅有些不好意思。“當然可以!”
凡間有很多攤子,有賣棉花糖的,有賣糖葫蘆的,還有別的小吃。
郁霖要了兩根糖葫蘆,低頭打開荷包,拿了一小塊銀兩,在看到時沅手腕上的紅繩時,動作一頓。
她接過糖葫蘆,遞給時沅一根,疑惑著問:“你手腕上的紅繩是哪兒來的?”
時沅抬起手腕,“這個?”
“對啊,”郁霖覺得稀奇,“我記得師兄笛子上綁著的流蘇,就是用紅繩系的。你這個,不會是師兄給的吧?”
“是師尊給的。”
“那可太新奇了。”
“這很重要嗎?”時沅問。
她記得之前郁霖說,師尊從不用劍,只用笛子。
想必笛子跟了師尊很多年了。
“笛子可是師兄的命,”郁霖認真說,“那時師兄初入門,他家里人聽說,每個仙長都要有隨身攜帶的工具當做本命武器,而師兄家貧,他們湊不出來銀兩買劍,只能到處借錢買了一個落難人家剛當的笛子。”
“那笛子買回來時,破的厲害,都沒個音準。還是師兄的母親縫縫補補,把笛子弄好看了點,自己做了一條流蘇掛了上去,這紅繩就是那時候的。”
郁霖繼續說,“師兄愛護的緊,他剛來時,緒燃說他眼瞎,欺負他,可再怎么欺負,也從來不敢碰他笛子。”
“之前有個魔修,嘲諷他一個修仙的買不起劍,只能用破笛子,就被師兄用音律割了喉嚨。”
時沅慢慢咬了一口糖葫蘆,覺得手腕上的紅繩有些發燙。
她問:“上次我看笛子新的翠綠,不像破的。”
郁霖笑了笑,說:“還不是師兄養的?日夜掛在腰間,用靈氣蘊養,那可是煥然一新。”
時沅點了點頭,一知半解。
此時,她們路過茶館,二樓有人站在窗戶處,視線落在她手腕的紅繩,嫉恨的眼睛發紅。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