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下葬,新皇登基。
四大輔政大臣各司其職,國家很快安定下來。
小皇帝是時沅一手帶大的。
在他五歲開蒙之前,時沅不允許任何人給他壓力,讓他整日玩泥巴養鳥養貓,讓他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時沅太清楚有個幸福的童年對于人生意味著什么。
五歲開蒙之后,時沅也控制著兒子的學習量,盡量不給兒子太大的壓力。
好在遂安天資聰慧,遺傳了商鶴的智商,開蒙后就過目不忘,舉一反三。
讓太傅方扶輿方大人嘖嘖稱奇,教遂安更加盡心盡力。
四位輔政大臣相互牽扯制約,還有商鶴把控朝堂,隨著遂安一天天長大,國家的實力也越發強盛。
眼見著遂安馬上成年,立后親政,商鶴的心思開始活絡起來。
在商鶴不知道多少回從宮外帶東西進慈寧宮,時沅就知道他憋不住了。
故而她在遂安過來請安的時候,屏退宮人,只留下他們一家三口在內殿。
時沅上下打量兒子,欣慰地拉他坐下,“遂安,你如今已經成年,馬上要立后親政,母后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非常高興。”
遂安的唇角忍不住勾起,此時的他沒有了朝堂上的威嚴,只剩下對母親的濡慕。
“都是母后教導有方,兒子才能有今日。”
“遂安,今日母后要與你商量一件事。”說著,她轉過頭看向站在身后的商鶴。
她伸出手。
商鶴非常自然地握著她的手,走到她旁邊的位置坐下。
“母后有何事直接吩咐兒子就行。”
時沅:“如今你也大了,可以獨當一面,我和阿鶴商量過了,再過一個月,我倆假死出宮。”
“什么!”遂安的臉色頓時冷下來。
他這副生氣的模樣,和商鶴真像。
“不行!母后,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說了什么?”
“自然沒有,只是我被困在宮中將近二十年,還沒有出去看過大好河山。”
遂安:“母后,您不能多留一年嗎?”
說不定一年后他有了孩子,母后就舍不得離開。
他知道用孩子捆住母親非常低劣,但他不想和母親分開。
時沅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說:“母后已經決定,你身上擔著千萬百姓的性命,以后千萬要小心,當然,也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身體,母后出去后會經常給你寫信,你若是想我們,你也可以過來看我們。”
遂安眼眶一紅,下意識拉著時沅的袖子。
“母后……”
時沅有些舍不得,畢竟死遁之后,就再也沒有太后,在人前他們再也不能以母子相稱。
商鶴:“我們都以你為榮,這封信中都是可信之人,這也是我最后能為你做的了。”
遂安看著信,并沒有接,而是小聲地叫了一聲“爹”。
商鶴身體一僵,即便遂安很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可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后,他從來沒叫過他爹。
商鶴拍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