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已經跪在床前給皇帝把脈,摸到皇帝的脈象,太醫的臉色都變了。
皇帝的身體本來就已經被丹藥掏空,最近因著太后的喪儀操勞,大喜大悲之下,只怕……
太醫下意識看向商鶴。
商鶴朝他挑眉。
太醫趕緊站起來,安撫道:“娘娘們放心,皇上這是大喜過望,最近操勞過度,這些日子要好好養著。”
皇帝昏厥,皇后有孕。
太后娘娘出殯事宜就全權交給禮部處理。
至于朝中其他大事,全部留給商公公來處置。
好在之前在皇帝去行宮避暑的時候,不少事情也是商鶴在處理,所以大臣們都習以為常。
要說這商公公,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商鶴趁機發落幾個酒囊飯袋,在重要的位置上換上自己的人。
而時沅也得到了母親來看望自己的機會。
看到瘦了一圈的女兒,時母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蘊……娘娘,您怎么瘦了這么多,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快點讓娘看看,肚子里的孩子可有鬧你?”
時沅拉著她坐下,“阿娘,他才一個半月,他哪能鬧我。”
“也是,看娘都糊涂了,那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還不是因為想吃娘做的菜,宮里的菜都沒有娘做的好吃。”
時母無奈搖頭,“你啊,這么大的人了還挑嘴,想吃什么,娘給你做,如今皇上還沒醒,宮中沒有人做主,你又懷著身孕,萬事小心,別被人鉆了空子,除了小橘做的東西,其他的都別吃。”
“阿娘,我知道的,您也不用擔心,女兒過得挺好的,御膳房送過來的東西有專人盯著,不會有事。”
再說要是送過來的東西有問題,她一聞就能聞出來。
時母心疼地摸了摸女兒的頭發,只當她是在寬慰自己。
母女倆正說這話,小橘就進來稟報說商公公來了。
時母渾身僵硬,警惕地看著大門的方向。
即便她是深閨婦人,也聽過這位九千歲的大名。
聽說他臉上有個巨大的胎記,丑得讓小孩看一眼都能嚇得晚上啼哭不止。
他是皇帝身邊早聽話的一條狗,殺人抄家對他而不過是家常便飯。
如今皇帝還昏迷著,這位九千歲過來要做什么!
想著,時母下意識將女兒抱緊。
商鶴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小皇后在將軍夫人的懷里撒嬌。
她像只慵懶的小貓,窩在時夫人的懷里,手指無意識地揪著她母親荷包的穗子玩。
他想到每次小皇后累了躺在他懷里的時候,也會無意識地蹭著他的胸口。
他的心忍不住跳得越來越快。
他行禮給兩個人請安。
時母微微側身,躲開他的這一禮。
“今天御膳房做了血燕,奴才特地拿過來給娘娘溫補身子,太醫說娘娘并沒有喝藥,而是悄悄把藥給倒了,奴才特地把藥送過來。”
說著,商鶴將藥從食盒里拿出來,遞到了時沅的面前。
時沅皺皺鼻子,有些嫌棄地后退一些。
“我沒病,是藥三分毒,拿走吧,我不喝。我就是有孕吃不下去這些東西而已,不信你問我娘,這都是正常的。”
商鶴:“娘娘該不會是因為怕苦才不喝的吧?”
“怎么可能!”
商鶴微微瞇起雙眼,他將藥推過來,明顯沒信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