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
是因為喜歡……
陸云深漆黑沉靜的眼瞳,因為期待而微微放大。
時沅在他的逼問中,顫巍巍地對上他的視線。
“其實我……”
“嗯?”
她咬了咬牙,“其實我得病了!”
病了?
陸云深愕然。
指尖松開她的臉,慢慢直起身。
期待的喜悅全部褪去,殘余的情緒像返潮的浪,反撲上來更深的失望。
但很快又被對她的擔憂沖散。
“什么病。”
“是渴膚癥。”時沅垂著頭,捏著自己的衣擺,“和你失了聯系以后就得了。”
“只不過,以前可以通過觸碰媽媽緩解。”
“但現在……”
她抬眸看他。
“現在……”陸云深頓了頓,“我成了你的解藥?”
“嗯。”
時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陸云深閉上眼。
心中漫上無的苦澀。
他應該一開始就相信自己的判斷。
什么喜歡。
那不過是荷爾蒙失衡后,自我臆測下產生的荒唐猜想。
那個早就被他否定過的答案,怎么可能會是正確答案。
從小到大。
他從未失誤。
這一次,又怎么可能錯呢?陸云深一顆心沉沉落下去,像是墜入夏日涼井,凍得他指尖都發麻。
“起來吧,地上涼。”
他撂下沒有情緒的一句話,走到窗邊,撥通電話。
上次給時沅看過病的醫生,在另一頭回答他。
“渴膚癥?”
“心理學上是有這么一種病的。”
“因為某種缺失導致的,可以通過接觸特定的人緩解。”
“多久能治好嗎?”
“這個不好說。”
“可能要治一輩子,也可能某一天突然就好了。”
“但是,接觸不到想接觸的人,患者可能會非常難受。”
他說了些癥狀。
陸云深抿著唇,越聽臉色越是黑沉。
這么嚴重?
他轉頭,看向乖乖坐在沙發上的時沅,見她垂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心里涌上難以喻的心疼。
“知道了,回頭請你吃飯。”
他掛了電話。
走到時沅跟前。
“什么時候復發的?”
“就……”時沅抬頭,看他一眼,又飛快地垂下腦袋,“那次高燒之后……”
陸云深默了默。
原來,都是因為他。
他垂下眸。
眼底神色難辨。
“云深哥哥,我不是故意要對你做那些事的……我知道,你很在意……”
“可我真的很難受……”
她紅著眼圈,有些手足無措地解釋。陸云深忽然伸手,將她從沙發上拉起,大力抱在懷中。
高大沉闊的身軀牢牢鎖著她。
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里。
他埋首在她頸間,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掌住她的后腦。
深銳的眉眼藏匿在陰影中。
里頭滾過無盡的自責與心疼。
“這樣……會好一些嗎?”他在她頸間低低道。
時沅整個人愣住了。
直白的、太過盛烈的歡愉一瞬間沖上來,炸得她頭皮都麻了。
她心臟砰響。
下意識伸手,緊緊環抱住他。
“會!會好!”
“好很多……”
她埋著臉,在他胸前下意識輕蹭。
“云深哥哥,謝謝你幫我治病……你、你最好了……”
“我可以每天都抱你嗎?”
“求你了……云深哥哥……”她仰起頭,可憐兮兮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