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鶴腦子空白了幾秒,大腦恢復意識后,他第一時間撩開被子,一把抓起放在床邊小柜子上的衣服,拉過時沅的手,笨拙又溫柔地給她擦拭著。
時沅半撐著身子起來,就伏在枕頭上彎眸看著跪趴在床邊,給她仔仔細細擦著手的人。
“今天請假去領證?”
“沅沅,過兩天可以嗎?那個消息,大概后天才能傳到青山大隊。”
“嗯,可以啊,不過你做了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幫忙抓了一個敵特。”
“受傷了嗎?有沒有被敵特看見你?”
“沒有,我只是負責找人,其他的事都是他們來的,我全程都沒有暴露。”
這個消息,還是管子鶴聯系的那個人隱晦地告訴他的。管子鶴這段時間不斷前往縣里,就是尋找敵特的行蹤。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轉運起來了,就是隨便吃個飯都能陰差陽錯撞到人。
管子鶴就是記著時沅的話準時去吃飯,然后,就被人撞了一下。
四目相對的瞬間,對方下意識地鞠躬道歉,瞬間引起他的注意。
他小心地跟著去了。
沒想到,這人還真是小島那里的。
管子鶴馬上就通知了公安,最后畫出畫像,讓人順利抓住。
“我們子鶴就是厲害,沒想到你還會畫畫啊。”
想到什么,管子鶴的神情落寞了幾分。
他握緊時沅的手,聲音帶著壓抑的酸澀。
“嗯,跟我娘學的,她之前出國留過學,我可能遺傳了她這一點,從小就對這方面很感興趣。”
只是,自十三歲后,他就再也沒有碰過畫筆了。
時沅輕輕握緊管子鶴的手,柔軟的唇輕輕落在他手上的傷痕上。
“既如此,看來以后要好好保護我家子鶴的手了呢。”
管子鶴心中觸動,喉間哽塞。
他吸了吸鼻子,沙啞著聲道:“沅沅,其實已經沒必要了。”
“這次過后,我可能,以后都不會再碰了。”
時沅沒問為什么,只說:“你不想畫我嗎?”
剛才還傷心難過,猶猶豫豫想要就此封印畫筆的管子鶴:“想!我想畫!”
如果,只是畫沅沅的話。
這紙筆碰一下,好像也可以。
“那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幫我畫一張吧。”
“好!”
管子鶴立刻就笑了,眉宇間沉重的情緒也消失不見,還多了幾分輕松。
――
正如管子鶴所想的一樣。
公安機關的人第三天的中午,就被大隊長帶著來了家里。
三人身后,還跟著看笑話的村民。
他們還不知道是什么事,只是見大隊長帶著兩名身穿制服的人來管子鶴家,還以為是管子鶴犯事,來抓他來了。
管子鶴打開門,見著門口的熱鬧也跟沒看見一樣。
他目光直視著大隊長身后的兩位,“有事。”
其中一位國字臉,氣勢更為嚴肅的男人笑了笑。
“確實是有事,不過是好事。”
男人從夾著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這是你這次幫助我們抓到敵特的獎勵。”
管子鶴接過,看都沒看就隨手遞給一旁的時沅。
時沅摸了摸信封。
粗略猜測,應該是獎金,還有勛章。
因為信封里還有兩個硬質的圓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