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沅趴在他耳邊說:“老公,你的頭發變白了。”
周淮嶼笑:“這是不是跟老婆一起白頭了?”
空蕩蕩的天地間,腳下的雪一層層厚。
他們就這樣,慢吞吞地,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他戴著初見時晃眼的淺藍色圍巾,后背背著最深愛的女人,懷里揣著這輩子僅有的溫暖。
兩人對視時,眸中只有笑著的彼此。
他們在漫天雪地中,兩顆最赤誠病態的心臟緊緊相依,互相訴說著最為原始的愛戀。
亦如初見。
……
(完)
*
“你這個壞分子,滾出我們的村子!”
高大消瘦的青年剛打開破舊的大門,一塊尖銳的石頭就砸在他的額頭上。
石頭尖銳的地方砸破他的額頭,滾落之時,鮮血也緊跟著流下。
青年低頭,望著落在腳邊的石頭,漆黑的眼并無任何情緒。
他緩緩蹲下身,撿起那塊石頭,掀起眼皮看向正挑釁著對他拍屁股的小男孩。
“呵…”
管子鶴短促的一聲笑,握緊石頭的手背冒起青筋。
他保持著蹲著的姿勢,用力將石頭砸了回去。
“嗚哇哇哇哇!!!!”
上一秒還樂呵呵得意的小男孩,此時捂著被砸破的頭,一屁股坐在地上,蹬著腿,發出炸耳尖銳的哭聲。
管子鶴起身走到小男孩身前,彎腰抓住小男孩的衣領將他拎起來。
小男孩身體騰空,那一刻,也忘記了繼續哭。
管子鶴面無表情地拎著他走到家門口的河邊,抓著小男孩的手正要放松。
“你個該死的!!你要對我的孩子做什么!!!你個敗類,壞分子!還不趕緊放開我家狗蛋!!”
小男孩的母親聽到他的哭聲,著急的趕來,見到眼前的場景,瞬間急紅眼。
管子鶴微微偏頭,漆黑的冰冷的眼輕輕落在婦女身上。
婦女憤怒的表情一頓,背脊升起一股寒意。
緊接著,就見管子鶴偏頭一笑,
“這可是你說的讓我放開。”
在婦女驚恐的眼神下,被叫做狗蛋的小男孩掉入水中。
“娘,娘!救咕嚕救我咕嚕嚕!”
河水很深,狗蛋砸下去半天才掙扎著冒出水面。
他撲騰著,冒出水面就喊一聲娘。
“啊!!!你這個殺千刀啊!!狗蛋,我家的狗蛋吶!快來人啊!救救我家狗蛋啊!!”
見著水中撲騰的兒子,婦女跑到河邊時已經嚇得全身發軟。
她癱坐在河邊,望著河中掙扎的兒子,拍著大腿時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只是這個時候大家都在上工,哪里有人會來。
管子鶴就在旁邊,對眼前的一幕無動于衷,甚至在瞧見狗蛋快要溺水時,眼中浮現一絲快感。
要死了啊。
真好。
這時,一根繩子丟到婦女旁邊,輕柔的女聲響起。
“拉著繩子,跳下去救你兒子。”
管子鶴嘴角揚起的笑意消失,他冷著臉,看向多管閑事的圣人。
圣人時沅接觸到他的視線,唇角一勾。
她本就生的白白嫩嫩又好看,這一笑,精致的五官愈發明艷,明亮的眼眸閃爍著璀璨的星光。
臉上冰冷的神情褪去,管子鶴眼睛瞪大。
這一刻,他忘記了身在何處,也忘記了狗蛋和他娘,視線落在她身上時,就完全無法移開。
時沅多看了他兩眼,隨后好心情地對猶豫的婦女道:“你再不跳下去,到時候你兒子可就死了。”
婦女怕水啊,她看向時沅,不要臉地對她說道:“我不會水,既然是你帶來的繩子,你下去把我兒子帶上來。”
時沅笑,走上前對婦女說道:“那你抓緊繩子。”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