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州牧府內,蔡瑁、蒯越一番“肺腑之”,如同毒液般注入劉表心中。尤其是那句“新野軍中,只知劉豫州,不知劉州牧”,精準地刺中了劉表最深的猜忌。他雖然表面上未置可否,只是以“茲事體大,容后再議”暫時壓下了蔡瑁“分拆新野軍”的提議,但眉宇間的陰霾和閃爍的眼神,已暴露了他內心的動搖。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通過伊籍、馬良等暗中交好之士的渠道,迅速傳回了新野。
郡守府內,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劉備(替身)面色蒼白,在堂中來回踱步,唉聲嘆氣。關羽丹鳳眼微瞇,撫須不語,但緊握的拳頭顯示出他內心的憤怒。張飛更是暴跳如雷,須發戟張,怒吼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直娘賊!蔡瑁老狗!安敢如此陷害大哥!老子這就去襄陽,宰了這廝!”張飛拔出佩刀就要往外沖。
“三弟!休得魯莽!”關羽厲聲喝止,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火,“此刻沖動,正中奸人下懷!”
陳登面色鐵青,沉聲道:“蔡瑁此計,毒辣至極!名為‘整合兵力,加強防務’,實為明升暗降,調虎離山,分而治之!若主公應召去襄陽,便是龍游淺水;若云長、翼德、子龍等被調離新野,我軍便如虎失其爪牙,任人宰割!”
孫乾憂心如焚:“然,劉景升已然心動。若其正式下令,我等是遵命還是抗命?遵命,則自毀長城;抗命,則授人以‘叛逆’之實,蔡瑁正好借機發兵討伐!屆時,北有曹賊,南有蔡瑁,我軍危矣!”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一直沉默不語、凝視著地圖的趙云身上。每一次危機,他似乎總能找到那條看似不可能的出路。
趙云的手指,在地圖上從新野緩緩移到襄陽,又移到汝南方向,目光深邃,仿佛在推演著無形的棋局。良久,他緩緩抬起頭,臉上非但沒有驚慌,反而露出一絲奇異的、帶著冷冽笑意的神色。
“主公,諸位。”趙云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沉穩,“蔡瑁自以為得計,欲行調虎離山、分而治之之策。此計雖毒,卻有一致命破綻——他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我等!”
“哦?”劉備(替身)急切問道,“子龍有何妙策可解?”
“妙策談不上。”趙云淡然一笑,“不過是將計就計,順水推舟罷了。”
他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點在新野:“蔡瑁不是要調虎離山嗎?好!我們便讓他‘調’!而且,要讓他覺得,他的計策成功了!”
“如何將計就計?”關羽凝神問道。
“蔡瑁之謀,關鍵在于‘分’字。”趙云分析道,“欲分我軍,必先尋由頭。云料定,其首要目標,必是云!因我前番闖襄陽,已成其眼中釘。他必會以‘擅離職守’、‘需加強州府防務’或‘另有重任’為名,先將我調離新野!”
“然后呢?”張飛急問。
“然后?”趙云眼中寒光一閃,“我便遵命離開!而且,要大張旗鼓地離開!率一部‘精銳’,奉召前往州府‘述職’或‘赴任’!”
“這如何使得!”張飛大叫,“你走了,新野怎么辦?”
“翼德兄稍安。”趙云從容道,“我離開,只是表象。我所率‘精銳’,可明為白毦兵,實則可摻入部分新附士卒,以充門面。而我軍真正核心戰力,以及云本人,則可借機化明為暗!”
他詳細闡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