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鬧鐘

“嗡嗡”

震得柜臺都發顫時，陸景恒還抱著頭盔歪在貨架旁打呼，口水差點流到計算器上。他猛地驚醒，摸起手機一看

——6

點整，天剛蒙蒙亮，超市窗外泛著淡青色的光，電動三輪就停在柜臺旁，充電線還插著，電量表滿格亮著。

“差點睡過頭！”

他慌忙拔下充電線，抓起昨天沒吃完的面包塞進口袋，跨上電動三輪就往超市外挪。卷閘門只拉開半人高，他弓著腰把三輪開出去，差點蹭到門口堆著的醬油箱，“哐當”

撞得箱子晃了晃，他趕緊伸手扶穩，嘴里嘀咕：“這次肯定沒問題！天亮了，野獸都躲起來了！”

摸出脖子上的葫蘆玉佩，在超市門口的空地上停穩，又跑回去把卷閘門拉嚴實，才放心地轉過身。

晨光剛爬過街角的老槐樹，灑在玉佩上泛著淡紅的光。陸景恒舉起玉佩對準朝陽，“嗡”

的一聲，紅光順著玉佩紋路流到地上，很快聚成葫蘆型的光門，門后能看見荒野的土路，草葉上的露珠還閃著光，比昨晚清晰多了。“沖！”

他擰動車把，電動三輪地駛進光門，車輪剛過光門，身后超市的卷閘門、街角的老槐樹就消失了，眼前只剩無邊無際的荒野，晨光灑在土路上，連路邊的荊棘叢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次他沒敢瞎嘚瑟，沿著土路慢慢開，電動三輪的在清晨的荒野里格外顯眼。開了約有一個小時感覺不對，仿佛周邊有人。前方土路上突然竄出四個人影，攔在路中間，陸景恒趕緊剎車，三輪

“吱呀”

停住，他心里

“咯噔”

一下

——

壞了，遇到人了！

他瞇眼一看，這四個人的打扮簡直像從博物館壁畫里跑出來的，還帶著股子

“動物園沒洗澡”

的味兒。最左邊的穿件破洞葛布衣，布片灰撲撲的，到處是補丁，邊緣還掛著草屑，袖子短到露著黢黑的胳膊，上面沾著泥；旁邊的裹著獸皮衣，不知道是啥動物的皮，油乎乎的發著餿味，領口敞著，露出臟得發黑的胸口，獸皮下擺只遮到大腿，底下光溜溜的沒穿褲子，赤腳踩在土路上，腳趾縫里全是泥；另外兩個更離譜，一個腰上纏塊破麻布，一個連麻布都沒有，就用藤蔓捆著幾片樹葉，頭發糾結成氈子，上面沾著干草和小蟲子，風一吹，那股混合著汗臭、獸味的酸腐氣飄過來，比超市過期的咸菜還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