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老大那勢大力沉的鬼頭刀,硬生生地停在了錢有道脖頸前三寸處,刀風刮得他皮膚生疼。
七雙兇戾的目光,一齊射向巷口的陰影之中。
錢有道也突然睜開眼睛,絕望的眼神中又燃起了一絲火光。
只見一個年輕人,雙手插在衣服的口袋里,慢慢地從黑暗中走出了,陳南!
后面還有王扒皮、李虎兩個跟班,手里各拿一塊發光的玉璧,對著這邊指手畫腳地像是在錄像?
“是你?!”獨眼龍殺氣更盛了,“又來一個送死的?”
老五還獰笑著:“老大,這不是那個搞‘平安險’的傻子頭頭嘛?正好一鍋端了,讓他下去自己買保險!”
此時錢有道的心情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滾爬著逃離了刀鋒,指著手中的陳南,聲音劈叉地說道:“你……你這個騙子!你還敢出來!我的符!我的符是假的!”他感覺受到了雙重侮辱。
“假的?陳南掏了掏耳朵,一臉無辜地說,“我沒聽錯吧,誰說它是假的?”
看到地上的黃紙灰,他理直氣壯地說道:“錢先生,你要知道,我們‘黑風山資本’走的是高端路線。高端產品有時候會有一定的延遲,這很正常啊?”
他指了指自己說,“現在不就是售后客服親自來現場了嗎?”
錢有道聽傻了,七煞鬼也是一愣一愣的,把送死說的如此清新浪蕩?
“哈哈哈!”七煞鬼大怒之下反笑一聲,“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管你是什么狗屁客服,今天,你們三個加上這個蠢貨,都得死!”
陳南搖搖頭,惋惜道,“孺子不可教也,朋友啊,你走的路太狹窄了。”他長嘆一口氣,“本來我只是想跟你們談個生意,你非要我走法律程序。”
“生意?老子講你媽的生意!”老三性子急,拿著刀就往陳南身上沖。
“住手”,煞老大抬手攔住了他。在黑風山脈混跡了三十年,能夠活到現在,靠的不僅僅是狠勁,還有謹慎。
眼前這位年輕人不過練氣期的修為,面對他們七個筑基期,其中還有一個筑基后期,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還有的閑工夫在這里吹牛?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是誰?煞老聲音沙啞的大聲問。
“黑風山資本的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陳南。”陳南語氣嚴肅。
“老子正式通知你,你以及你所領導的團隊,剛剛實施了對本公司重要客戶進行惡意資產侵占的行為及侵犯人身權益的行為!此舉嚴重擾亂了黑風山脈金融市場正常的運行秩序,破壞了行業的生態平衡!奉勸你們早點收手,否則后果自負!”
他義正詞嚴地說道,讓王扒皮、李虎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覺得自己在做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
七煞鬼完全懵了。這孩子是不是有點不正常?我們干的殺人放火的勾當,而他卻在和我們討論商業道德?
“小子,你活夠了沒?”老大耐心已經用盡,殺機畢露,“在黑風山,我的拳頭就是市場,我的刀就是秩序!”
“唉,”陳南失望地搖了搖頭,“溝通無效了。本來我想給你們一個主動‘退市’的機會,但現在看來只能強制執行了。”
他抬頭看向煞老大,問出一個問題使七煞鬼心頭一緊。
“你們在這盤踞了三十年,天鏡司圍剿了你們三次,都沒撈到什么。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
“那又怎樣?”煞老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不怎樣。”陳南攤了攤手,“只是告訴你們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以前天鏡司抓不住你們,不是因為你們太會藏太牛逼,而是因為他們的考核標準有問題,抓捕你們的投入產出比太低,屬于不良資產,沒人愿意去硬碰。”
但是現在,陳南的笑變得玩味了,“天鏡司把清理你們不良資產的工作外包出去了。”
他指向自己的鼻子。就是我,對。我是今年天鏡司的金牌供應商。
七煞鬼面互相看了看,并沒有完全聽懂他說的什么,但是“外包”、“天鏡司”這幾個字他們聽懂了!
“放你娘的屁!”老五破口大罵道,“就你這個練氣期的修為,給天鏡司的小吏提鞋都不配!還金牌供應商?”你瘋了嗎!”
“不信?”陳南呵呵一笑。“錢先生,你那張平安符,是由天鏡司符大師親手繪制的對吧?”
錢有道一愣,下意識地點頭:“是……是的。”
“那我再問你”,陳南看向煞老大,“你們是不是認為,符捏碎了沒有反應,就是個騙局?”
“難道不是嗎?這就是個垃圾。”煞老大譏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