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那群雜役弟子,他們被神明的光輝照耀之后,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成了狂熱的信徒。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只用狂熱、敬畏和貪婪的目光死死盯著陳南。
王扒皮正抱著陳南的大腿,哭得像個三百斤的巨嬰,一把鼻涕眼淚把陳南的褲腿弄得怪臟。
曾經的“虎哥”現在已經躺在地上,眼睛空洞,沒有了神采。
而張三,曾經的倒霉蛋,此刻正高舉著一座金光閃閃的小塔,跪在最前頭,成了這幅朝圣畫卷里最虔誠的一筆。
陳南低頭看了看自己濕漉漉的褲腿,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都起來吧。”這聲音好似有一種魔力,使得已經泣不成聲的王扒皮立刻停止了哭泣,使已經昏昏欲睡的李虎猛地一驚,使所有的跪著的雜役弟子渾身一震。
“大師……我們……我們有罪!”一名弟子帶著哭腔喊道。
“是啊大師,我們狗眼看人低,沖撞到您了,您不發話,我們不敢動。”
陳南沒有再開口,只用他那雙一本正經的眼睛平靜地掃視全場。
被他目光掃過的人都感覺從里到外都被看得清清楚楚,一丁點小想法也沒有藏得住。
王扒皮第一個反應過來,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也不管自己臉上的淚痕還在,對著跪著的一群弟子大聲吼道:“都他媽聾了嗎?大師叫你們起來,還想讓大師說第二遍嗎?你們有資格嗎!”
眾人如夢初醒,連滾爬地站了起來,一個個低著頭,像一群做錯了事的鵪鶉,不敢看陳南一眼。
王扒皮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了陳南身邊,親自用自己衣服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擦著陳南褲腿上的污漬,那動作,比給自己的親爹擦臉還要孝順。
“大師”,王扒皮壓低了聲音,用近乎夢囈的語氣問到,“您剛才那……那是傳說中的出法隨嗎”是仙人指路的方法嗎,這個神通是從何得來的?”
這問題一出,就道出了在場所有人的想法。大家的耳朵都豎得老高,生怕漏掉任何一個字。
陳南看了他一眼,并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神通?不不不,我認為應該叫……邏輯。”
邏輯?眾人懵了,這兩個字拆開他們認識,合在一起又是何意?難不成是高階功法的名字?
陳南背著手,踱步到找到五塊靈石的狗腿子面前,指著他說,“比如你,你覺得我算出你丟了靈石就是神通?”
那狗腿子嚇得一哆嗦,差點又跪下了:“難道……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陳南的聲音里透出一種真誠,他說,“我注意到你最近手頭緊,走路總是摸口袋,而且你的背包上,有一個破洞。”
“你昨天唯一去過的地點就是西邊的茅廁。根據上述內容,我對你的行為做了一點簡單的分析,并且把高頻出現的場景做了推演,得出了結論!”
“你的靈石有九成的概率掉在了茅廁的第三個坑位!”
陳南又故作深沉,接著說:“之所以是第三個坑,因為那里的地方最偏僻,光線也最暗,最符合你自卑懦弱的性格特點。”
話音剛落,會場里頓時安靜了下來。這腦子,比太上無極乾坤大法都牛!
“大……大師”,一名弟子結結巴巴地問道,“那……那張三的地階法寶呢?”沖天的金光,難道也是邏輯?”
張三手里的寶塔又一次引起大家的關注。靈石的事情可以用觀察來解釋,地階法寶又該如何解釋呢?那是地階法寶!
陳南笑了笑。走到張三面前,沒有去看那座寶塔,而是拍了拍張三的肩膀,語氣非常真摯:“他的造化,并不是我賜予的,而是他自己應得的。”
張三渾身一震,眼眶立刻紅了。
陳南又問:“為什么我要選擇他?因為他業績最差,被人欺負得最慘,心里憋著一股氣,但仍然保留著一絲不甘的赤子之心!這樣的在邏輯體系中被稱為‘種子用戶’!他們是引爆市場的關鍵!”
“而后山倉庫里的那件法寶,是宗門前輩留下的沉寂機緣,一直在等待一個能夠和它產生共鳴的有緣人。而張三的赤子之心就是激活它的唯一鑰匙,我所做的并不是創造機會,而是用數據,去匹配出最合適的‘鑰匙’。”
這番解釋真的毫無破綻!既表現出大師的高深智慧,又把功勞“合理地”歸于了張三,使張三感恩戴德的同時又不會覺得是被施舍。
三分實,七分虛,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