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三番五次地打斷,饒是他起初滿腔的雄心壯志,也被磨得半點不剩。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說的便是他如今的處境。
更讓他焦頭爛額的是,底下的人早已人心惶惶,沒了當初的銳氣。
這幾日,幾名心腹將領齊聚書房,皆是愁眉不展。其中一人忍不住開口,聲音里滿是焦慮:“王爺,再這么下去,怕是要出事啊!圣上明擺著是盯上咱們了,三天兩頭把您請進宮,這不明擺著是敲山震虎嗎?”
另一人也附和道:“是啊王爺!咱們這些人,哪個不是家小滿堂?先前跟著您干,是想著事成之后能封侯拜相,光耀門楣。可現在,圣上的眼睛都快盯到咱們臉上了,這時候再舉事,豈不是把全家老小的性命都搭進去?”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點頭,臉上皆是懼色。
“可不是嘛!”有人壓低了聲音,眼底滿是動搖,“擁立新帝,無非是為了權,為了錢。可現在,權和錢都沒撈著,反倒先把腦袋懸在了刀尖上。誰能安心謀反啊?萬一事敗,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圣上這招太毒了!”又有人憤憤道,“他不直接動手,就這么耗著咱們,耗得咱們軍心渙散,耗得咱們不敢動彈。再這么下去,不等舉事,咱們自己就先散了!”
忠勇親王聽著眾人的議論,臉色愈發陰沉。他何嘗不知道圣上的用意?可他如今已是騎虎難下――箭已上弦,若是就此罷手,圣上未必會放過他;可若是強行舉事,軍心渙散,勝算更是微乎其微。
他猛地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杯哐當作響,怒聲道:“夠了!都給我住口!”
書房內瞬間鴉雀無聲,眾人皆是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一句。
忠勇親王喘著粗氣,目光掃過眾人,眼底滿是不甘與狠戾。
他知道,再這么耗下去,必敗無疑。可他實在不甘心,籌謀了這么久,付出了這么多,難道就要這么功虧一簣?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響,心腹管家捧著一封密信快步走了進來,躬身附耳道:“王爺,榮國府的老太太差人送來的。”
忠勇親王皺了皺眉,這個時候給他送信做什么?
他接過密信,拆開一看,先是一愣,隨即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信中,賈母追憶往昔情誼,哭訴林蒹葭仗勢欺人,逼索百萬賠款,更暗指林家與北靜王勾結,恐對他不利。
忠勇親王看著信上的字字句句,氣不得,笑不得!若不是她拖后腿一次次跟他要銀子,他怎么會拖到現在仍未成事?
但轉頭又想想,寶玉已經成親,政兒膝下二子一女,說不得將來他只有這幾個后人了……
賈赦:?你確定這是你后人?要不你照照鏡子,是不是帽子的顏色和我老爹的一樣?
忠勇親王甚至覺得這個史翠花是不是上天派來他擋路的!要不就不管她了,破釜沉舟………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