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見一切已經完美解決,便牽起黛玉的手,轉身往外走,只留下賈母癱坐在床榻上,望著二人的背影,既松了口氣,又心疼那即將流出去的一百八十萬兩,心口陣陣發疼,卻連半句怨都不敢有。
夏金桂看著蒹葭的背影,暗自打定主意,往后這榮國府,絕不能與林蒹葭為敵,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夏姐:林老大,我現在想加入還趕趟不?
林.老大.蒹葭:我們這不養閑人,你能干嘛?
夏姐:我能折騰賈家二房!
蒹葭:……也…行吧,那看你表現!
夏姐:好嘞!
蒹葭從榮國府內宅出來,轉頭便對身旁的賈赦道:“大舅舅,勞您跑一趟前廳,替我給忠順王帶句話,二房的事,我已與老太太和解,不必勞王爺再費心過問了。”
賈赦聞點頭:“你放心,這話我定然帶到。”
另一邊,忠順王的長隨已趕回前廳,侍立在忠順王身側候命。
待賈赦將蒹葭的話傳到,忠順王只是淡淡頷首,既沒說管,也沒說不管,只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散了,回了王府。
剛回府中,尤三姐便迎了上來,將方才在榮國府內宅所見所聞,從蒹葭擲短刃震懾賈寶玉,到逼賈母認賬索賠,再到借太醫之口洗清毆打之名,最后逼得賈母加賠至一百八十萬兩的全過程,一字不落地稟給了忠順王。
“王爺您是沒瞧見,”尤三姐語氣里仍帶著幾分驚嘆,“那林蒹葭行事,竟半點不似閨閣女子。”
“每一步都算得死死的,明著是討公道,實則早挖好了坑,那老太太一步不差地往里跳,到最后不僅沒討到半點便宜,反倒要多賠五十萬兩,連裝病攀咬的把戲都被戳得干干凈凈。”
忠順王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眼底滿是訝異,隨即低笑出聲:“倒是我小覷了她。一個女流之輩,竟能把事情做得這般光明正大,又心思縝密,既占著理,又攥著利,半點虧都不吃,難得。”
他放下茶盞,指尖輕輕叩著桌案,語氣里添了幾分興味:“本以為她不過是仗著北靜王與林家的勢,如今看來,這姑娘本身,倒比她背后的依仗更有意思。”
水溶:什么是有意思?你對誰有意思?那是你弟妹!
忠順:滾!我就納悶那老幫菜的銀子打哪來?
忠勇:……你怨種大哥這……
而此時的蒹葭,回府后獨坐于書房窗前,案上攤著一幅未完成的行軍輿圖,她抬手捻起一枚白玉棋子,指尖摩挲著棋子上刻著的“帥”字,眼底翻涌著與閨閣女子全然不符的鋒芒與野望,全然不似白日里在榮慶堂那般冷冽,反倒多了幾分沉斂的熾熱。
自與水溶同下江南,親眼見著江南官場的盤根錯節、奪嫡之爭的暗潮洶涌,見著那些男子憑一身謀略便能攪動風云,她便再也不甘心困在深宅大院,做個只知琴棋書畫的世家女。
蒹葭的“野心”被徹底勾了起來,她發現她喜歡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旁人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總說穿越而來的男子才能建功立業,可她偏不信這個理。
指尖狠狠按在輿圖上的京城位置,指腹蹭過紙頁,留下淺淺的印痕,她在心底暗忖:如今奪嫡正是關鍵,而賈琮的異狀代表著……這便是最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