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夕的助教培訓結束,短暫休整后,芙麗里斯特大學的新學期,便正式拉開了帷幕。
    在芙麗里斯特大學,助教通常并不直接站上講臺授課,他們的工作主要是:協助教授批改作業、準備教學課件、管理課程論壇、答疑解惑……各種瑣碎工作。
    不過,由于郁夕的學術能力實在出眾,她協助的那名艾斯特教授非常欣賞她。
    老教授甚至私下詢問郁夕,如果領取了本科畢業證書,是否有意向在芙麗里斯特繼續攻讀碩士學位,她愿意提供推薦。
    郁夕只是禮貌地笑了笑,婉拒道:“謝謝您的看重。不過,我還有個家人正在念書,我暫時沒有繼續深造的打算。”
    這當然不是真正的理由——系統完全能解決學費問題。
    更重要的原因是,郁夕的志向本就不在攀登學術的金字塔。
    她所求的,不過是和牧小昭兩個人,安安穩穩地度過漫長歲月,一起去看看世界的風景,窩在沙發里讀無聊或有趣的小說,分享清晨的陽光和夜晚的星光。
    將過多精力投入浩如煙海的研究中,只會不斷擠壓她與小昭本就珍貴的共處時間。
    對她而,那才是本末倒置。
    至于雪野幸子。
    自培訓結束后,便有一段時間沒有同郁夕主動聯系。
    郁夕雖然樂得清靜,卻也記得那個“帶戀人與她見面”的約定——畢竟,那是小昭親口應承下來的。只要小昭沒忘記,她便會履行。
    而對牧小昭而,成為芙麗里斯特大學新生的體驗,則格外的新鮮。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在國外求學,一切都散發著陌生的吸引力。
    開學第一天,校園里人頭攢動,巨大的迎新橫幅懸掛在古老的拱門下,各色攤位沿著林蔭道排開。
    牧小昭背著鼓鼓囊囊的書包,攥著郁夕給的地圖,像只誤入新叢林的小動物,既好奇又緊張地四處張望。
    她跟著人流完成了新生注冊,領取了學生卡和厚厚一疊介紹手冊。
    然后,又參加了學院簡短的迎新會,聽著系主任用帶著口音的快速英語介紹課程體系和師資。
    有幾個外國學生和她搭話,她雖然不能完全聽懂,但還是磕磕絆絆地交換了名字和專業,算是認識了幾個同學。
    新鮮感帶來的興奮持續了大半天,但隨之而來的壓力也迅速顯現。
    最大的難關,還是語。
    牧小昭的英語一般,應付日常簡單交流尚可,但面對全英文的課堂時,立刻捉襟見肘。
    一到上課,她感覺自己像隔著毛玻璃聽故事,模糊一片,筆記記得艱難,回答問題更是需要鼓起莫大勇氣。
    “這樣下去可不行……”
    放學后,她抱著課本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小聲嘀咕。
    得想辦法把英文水平提上去,不然的話,連課都聽不懂,到時候該怎么應付季度考核?
    思索了一會兒,牧小昭想出了一個絕佳的解決辦法——求助她的貼心家教老師、頂級學霸女友,郁夕。
    聽到牧小昭想補英語的請求,郁夕自然不會拒絕。
    她放下手邊正在整理的文獻,轉過身,看著眼前有些忐忑的小女友,眼中漾開溫和的笑意。
    “小昭想學英文,當然沒問題”她拉過牧小昭在身邊坐下,“不過,我們得先‘診斷’一下,具體是哪里遇到了困難。”
    說做就做。
    郁夕迅速進入“郁老師”模式,特意準備了一份語評估小測試,又拉著牧小昭進行了一段模擬日常對話和課堂聽力的練習。
    一番“診斷”下來,郁夕合上筆記,輕輕點了點牧小昭的額頭,得出結論:
    “嗯,語法基礎還可以,聽力需要多磨耳朵,但眼下最關鍵的瓶頸……果然還是詞匯量呢。”
    她看著牧小昭微微嘟起的臉,放緩了聲音:
    “這樣吧,我來幫你系統地規劃和記憶單詞。以小昭的聰明,只要方法得當,積累起來會很快的。”
    “記、記憶單詞啊……”
    牧小昭一聽,肩膀就下意識地垮下來一點,小聲咕噥著。
    她完全不擅長背單詞,那些字母組合看起來都差不多,枯燥地背了又忘,忘了再背,過程痛苦效率還低,常常對著單詞書發呆半天也記不住幾個。
    “別擔心,也許,只是小昭還沒找到最適合你的記憶方法。”
    郁夕看著她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了一個弧度。
    “這樣吧,小昭,這個周末,我們來進行一次‘英文特訓’。我有個特別的辦法,幫你提高記單詞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