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息凝神,將聽覺的敏感度調至最高。細碎的對話聲,如同被放大般-->>傳入耳中——
    “……家主,小姐一切正常,只是在學校里行事稍顯高調,暫未發現可疑接觸。”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恭敬,卻讓牧小昭的血液瞬間冰涼。
    是夏家的人……!
    她猛地轉頭看向郁夕。黑發少女依舊神色如常地向前走著,對身后的監視毫無察覺。陽光落在她纖長的睫毛上,映出一小片溫柔的陰影,仿佛她只是普通地享受著校園時光。
    果然。
    牧小昭的心沉了下去。即使強大如郁夕,面對盤根錯節的家族勢力,也終究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刻。
    而此刻,能夠看穿這一切的——只有身為靈體的自己。
    “這就是我的意義。”
    湖面的波光忽然變得刺眼。牧小昭望著郁夕的背影,指尖微微發顫。
    “我會保護她……無論要付出什么代價。”
    微風拂過,她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近乎透明,卻又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
    夏氏莊園的花園里,人造水池泛著冷冽的波光。夏正衡戴著墨鏡,一動不動地站在池邊,水面倒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輪廓,像一尊沒有溫度的雕塑。
    "郁夕真的沒有接觸過可疑的人?"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
    身旁的秘書立刻躬身回應:"沒有。自從您下達命令后,我們的人一直在監視她。郁夕小姐的生活很規律——上課、回家,偶爾接一些模特工作。"
    "呵,稀奇。"夏正衡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她居然想進軍娛樂圈?這可不像是她會做的事。"
    他抬起左腳,皮鞋尖輕輕點了點地面,仿佛在碾碎什么看不見的東西。
    "我原以為她和她那個愚蠢的母親一樣,只會躲在角落里發抖。現在看來,倒是學聰明了些。"
    在他眼中,郁夕的轉變只有一個解釋——自從他把夏素衣送進療養院后,這個叛逆的女兒終于認清了現實,開始畏懼他的權威。
    所以她才在外人面前裝作與他親近,甚至大張旗鼓地籌備生日宴會。
    "敬酒不吃吃罰酒。"夏正衡從鼻腔里哼出一聲,"既然她愿意安分,我也省得再費心思。"
    他轉過身,墨鏡反射的冷光劃過秘書的臉。
    "那件事到此為止。當年的實驗資料已經全部銷毀,名單上的人也不會再出現在中心城。"
    "您的意思是......我們以后不用再提防互助社了?"秘書問。
    "不。"夏正衡抬手打斷,"只是可以稍微放松警惕。"他的手指在西裝口袋上輕輕敲打,"畢竟......"
    他從內袋緩緩抽出一張照片,遞給秘書。泛黃的照片上,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陰影處。
    "只要解決掉這最后一個,就算互助社再怎么鬧騰,也抓不住我們的把柄。"
    夏正衡忽然笑了,那笑容讓池水都仿佛結了一層冰,也讓站在一旁的秘書為之戰栗。
    "當然,就算他們去報案也無所謂。我不過是......喜歡萬無一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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