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前行,巷子深處光線愈發昏暗,空氣里混雜著難以名狀的怪味。終于,郁夕在一扇銹跡斑斑、油漆剝落的鐵門前停下了腳步。
    咚、咚、咚、咚——咚。
    她抬手,以一種特定的節奏敲響了鐵門。那是約定的暗號。
    短暫的沉寂后,門內傳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
    吱呀一聲,鐵門拉開一道縫隙,露出一張蒼老干瘦的臉。
    渾濁蠟黃的眼珠警惕地打量著郁夕,又迅速掃視她身后的空巷。
    確認沒有旁人尾隨,老人才低啞地吐出幾個字:“進來吧。”
    隨即,他側身讓開了入口。
    這棟破敗的樓宇外表毫不起眼,然而一踏入那扇鐵門,景象截然不同。
    一條深邃而狹窄的走廊向內延伸,兩側墻壁斑駁,沒有一扇窗戶,唯一的光源是老人手中那支閃爍不定的手電筒。
    渾濁的空氣里彌漫著舊木屑、塵土和一絲若有若無的鐵銹味。
    牧小昭飄在郁夕身邊,看著這壓抑黑暗的環境,心里不由得有些發怵。
    但郁夕卻仿佛置身于尋常之地,步伐沒有絲毫紊亂。
    前方領的老人很沉默,一路上不發一,只是佝僂著背,引導著她們穿過幽深的走廊。
    他停在內側一個房間的前,推開門,側身示意郁夕進去。
    房間內的景象比走廊好不了多少。
    一個手臂布滿繁復紋身的女人正歪躺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吞云吐霧。
    看到郁夕進來,她慢悠悠地吐出一個濃重的煙圈,才將煙頭按熄在椅腳旁的地面上,留下一個焦黑的印記。
    “喲,”女人抬起眼皮,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戲謔,“來得還挺準時。我原以為像你這樣金尊玉貴的大小姐,單是走到巷口就得打退堂鼓了,沒想到真敢踏進我們這犄角旮旯的耗子洞。”
    “我們還是聊正事吧。”
    郁夕沒有理會她的調侃,目光平靜地掃過房間簡陋的陳設。
    “行,既然大小姐性子急,我這小人物也不好浪費您的寶貴時間。”
    說著,花臂女人用夾過煙的手指,隨意地朝旁邊一張布滿劃痕的破椅子抬了抬下巴。
    “坐。”
    郁夕輕嘆一聲,但還是依坐了下去。
    然后,她抬起頭,開門見山,沒有任何寒暄。
    “我聽說,你們這兒,或者說你們代表的勢力,基本壟斷了中心城區的地下生意渠道。”
    女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清了清有些沙啞的嗓子,調整了一下坐姿,眼睛緊緊盯著郁夕。
    “是這樣沒錯。所以呢?”她的語氣帶著探究,“放著夏家金山銀山的榮華富貴不享,大小姐您屈尊降貴,特意繞開夏家的眼線,來找我們這些見不得光的人……”
    “是想從我們這兒買點貨物……”
    “還是……想背著夏家那位高高在上的老爺,做點‘特別’的事情?”
    花臂女人故意拖長了尾音,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嘴角卻緩緩勾起一個讓人捉摸不定的笑容。
    ——
    (提示:本書后面還有很長的劇情,主線結束后還有很多小糖水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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