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室內。
    氣氛凝重。夏素衣毫不客氣地在沙發上占據主位,姿態優雅中帶著施舍般的倨傲。
    郁夕則平靜地坐在茶幾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位置相對弱勢,但她的背脊挺直,眼神沉靜,并未被對方的氣勢壓倒。
    醫生和保鏢們無聲地侍立在夏素衣身后及兩側,如同沉默的雕像,只待大小姐一聲令下。
    “好了,妹妹,我們長話短說,”
    夏素衣擺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上次ansha的事情,我和爸媽都非常非常擔心你!你知道嗎?那些亡命之徒,可能還在暗處虎視眈眈地盯著你的動向呢……”
    郁夕抿了抿唇,沒有反駁。
    這話倒有幾分實情。若非夏正衡出于某種考量暫時壓制了局面,那些失手的人,或者新的殺手,很可能卷土重來。
    畢竟夏家和互助社雙方現在的關系,確實緊繃到了極點。
    “……所以,為了保護你的人身安全,也是為了讓你遠離危險,好好休養,”
    夏素衣的語調變得格外溫柔,“姐姐我啊,特意給你安排了一個絕對安全的住處。環境清幽,安保嚴密。你現在就簡單收拾一下,我們這就出發吧?車在樓下等著呢。”
    牧小昭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好家伙,這是連演都不演了!
    看著夏素衣臉上那副帶著輕蔑的得意表情,牧小昭明白了。
    正是郁夕此刻的落魄和孤立無援,給了夏素衣無比的信心,讓她覺得自己已經吃定了郁夕。
    甚至連從前那些精心設計的圈套,和虛偽的客套都嫌多余了,直接選擇最粗暴的“請君入甕”。
    “妹妹,”
    夏素衣語氣甜膩得發齁,
    “姐姐我啊,可都是一心為你好。你看,之前你說不想回家,姐姐沒逼你吧?你說不想聯姻,姐姐也幫你周旋了吧?”
    她攤開手,顯得自己無比大度,
    “但這次不一樣!這關系到你的性命安全!我做姐姐的,怎么能袖手旁觀?你也稍微體諒一下家里人的苦心,好不好?”
    郁夕只是看著她表演。
    “我不會和你走的。”
    “為什么?”
    “因為我沒有任何病。”
    “呵,”夏素衣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短促地嗤笑一聲,身體向后靠進沙發里,眼神輕蔑,“有病的人啊,十個有九個都說自己沒病。妹妹,別-->>太逞強了,這對自己沒好處。”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似隨意地朝身后的保鏢方向偏了下頭,眼神里的暗示不而喻——她已經懶得再費口舌,準備直接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