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斕跌跌撞撞地走出總裁辦公室,耳邊,還回蕩著夏正衡冷冰冰的話。
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解雇通知書,紙張皺成一團。
“解雇我還不夠,竟然還想把小姐徹底趕出去……”
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安斕不敢相信,那個萬人矚目的男人,對待血脈至親竟能算計到這種地步,仿佛郁夕只是他享受權利的一件工具。
她忽然明白,為何多年來夏正衡明面上對郁夕離家的事不加干涉,卻又總在暗處打聽。
難道說,那并不是夏素衣想象的父女情深,而是——
在利用郁夕達成某種目的。
安斕被不知名的憤怒填滿了胸腔。
當然,這其中,除了有對郁夕的同情,還有對自己被解雇高薪職位的不滿。
曾經對權力和階級充滿向往的她,此時此刻,卻壓不住心底翻涌的厭惡。那個利益至上的夏家主為了金錢,仿佛可以丟掉所有人性。
“不行,得趕緊把這些告訴小姐……”
她匆匆下了樓,皮鞋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聲響。
為了掩人耳目,安斕拐進消防通道,左右望了望,從包里摸出手機。
「小姐,家主打算」
短信才打了半行,樓梯轉角傳來一陣響動。
安斕猛地抬頭,三個穿著夏氏集團制服的保安不知何時堵在了下方臺階上,正面陰森森地盯著她。
"借、借過!"
她下意識把手機藏到身后,側身想從欄桿邊緣擠過去。還沒走出幾步,一只大手突然橫在胸前。
“站住。”
男人壓低聲音吼道。
安斕后退一步,背貼上冰涼的墻壁。手機啪嗒掉在臺階上,屏幕還亮著未發送的短信界面。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她故意提高音量,"我可是夏家高級秘書,我還有工作要做!你們別耽誤我辦正事!”
保安們交換著眼色,突然健步上前,架住了安斕的胳膊。
她猛地瞪大眼,用力掙扎起來。
“喂!快放開我!你們要非禮嗎!”
為首的保安冷笑一聲:"安秘書,哦不——現在該叫你安斕了。家主說了,你被解雇了,今天起不再是夏家的人。"
"行啊,那我滾總行了吧?"安斕啐了一口,全身發抖,"怎么,夏家還管得著我去哪兒?"
保安沒理會她的諷刺,只是面無表情地說道:
"家主沒允許你擅自離開。他命令我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么?我不去!"
安斕猛地掙扎起來,可那幾個男人力氣極大,幾乎是將她半拖半拽地往前推。
大樓后門處,一輛沒有牌照的灰色面包車靜靜停著,車門半開,像一張無聲等待的嘴。
那一瞬間,安斕終于明白了——
她知道了太多夏家的秘密,夏正衡根本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
這輛車,就是要把她帶去某個再也無法回到中心城的地方。
剎那間,恐懼與憤怒混雜,在安斕的胸腔里炸開。
在夏家做了那么多年秘書,安斕曾經對權勢、財富充滿向往,甚至幻想過有朝一日能躋身上流社會。
可現在,那些虛假的憧憬全都被撕得粉碎。
"夏正衡!你這個chusheng!王八蛋!"她突然爆發-->>出一聲嘶吼,"自以為是的神經病!"
保安們臉色一變,立刻去捂她的嘴。
可安斕已經徹底豁出去了。她狠狠咬在其中一個保安的手上,趁對方吃痛松手的瞬間,掙脫出一只手,指著大樓的方向繼續罵道:
"還有夏素衣!假惺惺的騙子!綠茶!整容女!裝模作樣的碧池!”
“段珠更是純賤!吃人不吐骨頭的狐貍精!一個小三裝什么夏夫人?誰給你這逼臉讓你嫁進夏家當正主的?真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