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著看熱鬧的萱夫人見自己被挑出來,不免笑一聲,“夫人說的是,蓉貴人雖與聶家庶女長的一模一樣,可卻不是那被逐出族譜下落不明的聶姝,眾夫人下次可得當心,別將人認錯了。”
“沒得讓蓉貴人沾了一身晦氣,將聶家的霉運都給接走了。”
此話一出,其他夫人一片恭維,更多是夸贊萱夫人教子有方。
萱夫人與有榮焉,雖說聶姝不是她女兒,可名義上是,聶姝越受寵愛,國公府好處就越多。
這時,沈音溫聲開口道,“蓉貴人是個有福的,得上天庇佑,安能讓小人近身。”
眾夫人見沈音接茬,連忙緊跟著道,“王妃說的是,萱夫人可別擔心,蓉貴人福澤厚著呢。”
張珍珍看著那幾個夫人,心里也明白,她們拉踩聶家,說聶家壞話,一方面是確實熱鬧想嚼嚼舌根,另一方面肯定也有意想要討好沈音,摸摸她的態度。
而沈音,正好把態度給擺了出來。
這無疑是給了許多夫人肥膽,隨著你一我一語的閑話,沈音身邊也熱鬧了起來。
張珍珍坐在席位上,坐立難安。
從頭到尾,沈音連個正眼都沒瞧她,若是叫沈音惱了自己,難保王爺不會拿侯爺出氣,侯爺受氣,必定影響硯兒。
想到這里,張珍珍恨不能掐死沈茹。
沈茹看著張珍珍的冷顏,眼底晦暗,“我知道夫人在擔心什么,王妃除了侯府,還有許多比我們更好的人可以選擇。”
張珍珍不喜她說的這話,沒理她。
沈茹卻是繼續道,“就如萱夫人,國公府乃世家大族,她母家亦是簪纓世家,如今聶姝更是掛靠在他們名下,備受寵愛。”
“再如,袁夫人和楚夫人,她們幾個都是近年新貴,而夫人無母家支持,身份也與我沒甚不同,與其相比,便略遜一籌……”
張珍珍被戳中痛處,臉色極黑,“賤人,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可哪怕她動怒,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想失了體面,被人覺得是小妾抬正沒規矩,訓斥時是壓低了聲音的。
沈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唇角勾起,絲毫不怕她,“夫人莫惱,雖是如此,可有句話叫做打斷骨頭連著筋,夫人不就是擔心我與王妃先前結仇,往后叫她瞧見我與你和硯哥在一起會生惱么?”
“待花宴結束,我去跟她道歉,求她原諒。”
“俗話說,人非圣賢,熟人無過,我若知錯就改,加上有著血緣羈絆在,磨一磨,關系總會慢慢回暖。”
張珍珍見此,一時有幾分猶豫。
先前沈茹和沈音可是水火不容,雖說沈茹沒有一次斗贏過沈音,可先前她害沈音的心卻是真真的。
沈音還能原諒她?
沈茹道,“夫人,我是一心想要和硯哥過日子的,如果我堂姐當真原諒了我,往后我作為硯哥的妻子,和王府的關系可就不淺淡了。”
畢竟,下屬和親戚有著本質區別。
下屬可以隨意舍棄,親人卻不能,一旦有了感情牽絆,才不容易被別人擠下船去。
此話一出,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張珍珍,瞬間不再猶豫,“那你自己看著辦,仔細肚子里的孩子,見勢不對,別逞強。”
沈茹抿唇輕笑,“嗯。”
張珍珍給了她幾分好臉,“若你真能求得王妃原諒,我便讓硯兒八抬大轎,以正妻之禮娶你進府,將來你的孩兒也會是我的嫡孫……”
這誘惑對于沈茹來說,不可謂不大。
可前提是得取得沈音原諒,這事兒實在是不容易,不過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沈茹還是決定試一試。
她已經不想過回每天吃餿水,被人呼來喝去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