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眼雜,加上大多注意力都被慶國使臣吸引去了。
以至于蕭景琦耷拉著腦袋,也沒人注意到。
隨著宴廳一舞結束,緊跟著就是樂曲演奏。
蕭凌錚瞧著那屏風被抬上來后,眼眸凝起冷霜。
沈音自然也瞧見了,她下意識偏頭看向蕭景琦。
蕭景琦低垂著頭,已然了無生氣。
手背被附上一抹溫暖,沈音回頭和蕭凌錚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中。
蕭凌錚在那上臺樂妓開口前,率先找了個借口離席。
皇帝恩準過后,便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帶著面紗的宮女身上。
那宮女迎著眾人疑惑好奇的目光,先是高聲賀了一番壽,隨后才解釋道,“今日皇上壽辰,琴師與舞娘早早就備下了水墨舞,以賀皇上千秋萬歲!”
皇帝道,“水墨舞?”
“是的,此舞乃琴師首創,以屏風遮身,燈籠做景,便得以呈現出如水墨畫一般的舞藝。”
此話一出,可謂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畢竟這確實很有新意,就連皇帝都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是何模樣的舞蹈。
“那便開始吧。”
面紗宮女頷首后,抬手拍了拍掌,隨后便有一男一女入了屏風。
女子身段苗條纖細,嬌軟可人,男子卻就沒那般出彩了,有個大肚子,身形也不高,結合在一起,看起來圓滾滾的。
不過,那男子卻只在屏風后顯了兩秒,便坐首在一旁,倒也無傷大雅。
很快,笛音泄出,婉轉間,那女子也舞了起來。
屏風前,倒影出女子曼妙的舞姿,如剪影般印在屏風上,當真如水墨畫一般,活靈活現,好看至極。
皇帝不免龍心大悅,連贊了兩個好字。
沈音倒是無心欣賞,笛音一出來,她就聽出來了,確是嫻妃死的那天,老太監吹的笛。
看來屏風后那大腹便便的男子就是那白胡子老太監無疑。
果然,下一秒,就見清麗笛音悄然下沉,與先前不同的是,里面還夾雜著一絲蠱音,若非習得蠱術之人,恐怕難以分辨。
就在眾人沉浸其中時,忽然聽得一聲輕響。
舞樂還在繼續,可眾人目光已經不再屏風上了。
只見蕭景琦不知何時,竟站了起來,她仿佛瞧不見身前的酒桌似的,神情木訥地徑直往前走,掀翻席面的那一刻,眾人也瞧見了她手中握著的匕首。
“蕙陽!”
皇帝一時情急,竟忘記了前兩日剛褫奪了她的封號。
然,蕭景琦恍若未聞,拿著匕首就朝著沈音的方向撲摔過去。
沈音當即拿出鐵鞭朝著蕭景琦甩過去,那鐵鞭如蛇一般纏繞住蕭景琦腰身,稍一用力,人就被拽至跟前。
這動作讓所有人為之一愣。
畢竟蕭景琦想殺了她,而沈音拿出鐵鞭不是將人抽開,反而將人卷到跟前,她難道不怕死嗎?
沈音展開鐵鞭時,特意收起了倒刺,蕭景琦被卷著,一點傷都沒受,隨著笛音悄然尖銳,蕭景琦已經快速拿著匕首刺向沈音。
沈音絲毫不懼,抬手就捏住了蕭景琦的手腕,手指按住其中穴位,那手心便如發了麻一般,松懈了去。
只要沉重冷靜,不自亂陣腳,蕭景琦拿著匕首和不拿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