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來自另一個我的禮物照片里的那個女孩。。。頂著一頭瘋狂不羈的泡面卷假發,化著濃重到幾乎看不清原本面貌的煙熏妝,眼影漆黑,還貼著夸張的亮片。
    身上穿著一件極其性感,她平日絕對不可能觸碰的亮血色深v長裙。
    女孩臉上洋溢著一種她感到無比陌生的,放肆又瘋狂的大笑,眼神迷離而亢奮。
    而最讓她頭皮發麻,血液倒流的是——照片里的“她”,正親密地摟著眼前這個陌生男人的脖子,主動撅起涂著艷紅色口紅的唇,熱情地親在對方的臉頰上!
    高東旭在照片里笑得同樣開心,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對著鏡頭比著勝利的手勢。
    “轟——!”
    鄭善智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在她眼前徹底崩塌,碎裂,重組,變成了一個她完全無法辨認的恐怖模樣。
    她整個人直接僵麻了,仿佛被無形的冰封凍結在原地,連血液都停止了流動。臉上露出極度震驚,錯愕,荒謬到極點的表情。
    她甚至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因為哭泣和驚恐而花了,產生了可怕的幻覺。
    她下意識地伸出那只顫抖得更厲害的手,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揉得眼眶發紅生疼。然后再次鼓起全部的勇氣,瞪大到了極限的美眸,死死地盯向手機屏幕——
    照片沒有絲毫變化。
    那個穿著紅色長裙,化著煙熏妝,行為放浪形骸的女孩,依舊在那里,摟著陌生的男人,笑得肆意張揚。
    每一個細節都在無情地嘲諷著她此刻的驚恐和不敢置信。
    她顫抖著手指,快速的劃著手機屏幕,看著其它的照片。
    照片內容越來越曖昧,越來越讓人臉紅。。。
    “這。。。這是。。。我?”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干澀,沙啞,微弱得如同囈語,充滿了巨大的懷疑和崩潰前的絕望。
    她甚至抬起淚眼,看向面前皺著眉,一臉疑惑的高大帥哥,顫聲求證,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見到我的時候。。。我。。。我是這副模樣?”
    高東旭用那種“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的奇怪目光看著她,沉默著,然后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掀開被子起身。
    “啊!”鄭善智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猛地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因為極度的羞恥和恐懼而劇烈顫動著,原本慘白的臉瞬間又漲得通紅,幾乎要滴出血來。
    “你。。。你。。。能穿上衣服嗎?!”她感覺自己的神經已經繃緊到了極限,再多一絲刺激就要徹底斷裂。從未談過戀愛,甚至連異性手都沒正式牽過的她,何曾經歷過如此直接的沖擊。
    高東旭似乎這才意識到什么,低頭看了看自己,無所謂地聳聳肩,從床尾凳上拿起一件柔軟的絲質睡袍,隨意地披上,系好帶子。
    “好了。”他的聲音依舊平靜,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鄭善智這才小心翼翼地、將信將疑地睜開一條眼縫,偷偷瞄過去。確認對方確實已經穿戴整齊,她才極度羞恥地,緩慢地放下一直擋在眼前的手。
    高東旭沒有立刻坐回床上,而是轉身,快步走到房間另一側的梳妝臺前,從上面拿起一個手持的化妝鏡,再次走回床邊,遞到了依舊蜷縮在角落、恨不得把自己藏進被子里的鄭善智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殘酷的真實。
    鄭善智顫抖著伸出冰涼的玉手,接過了那個仿佛有千斤重的小鏡子。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起了此生最大的勇氣,緩緩地將鏡面轉向自己——
    鏡子里,瞬間映出一張殘妝未褪、狼狽不堪,卻又無比熟悉的臉龐。
    那頭夸張的泡面卷假發還頑固地戴在她的頭上,只是經過一夜的蹂躪,變得更加凌亂滑稽。
    臉上那濃重的煙熏妝已經花了,黑色的眼影和眼線液暈染開來,像是哭泣后眼淚導致的。艷紅色的口紅也早已斑駁脫落,只剩下唇邊殘留的一些痕跡,顯得格外可笑又可悲。
    但這張臉,的的確確,是她鄭善智的臉。
    “哐當”一聲輕響。
    手中的小鏡子無力地從她顫抖的指間滑落,掉在柔軟的大床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鄭善智看著鏡中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徹底傻眼了,大腦一片空白,停止了所有思考。
    她明明。。。明明記得自己昨晚九點就獨自在家中的床上睡下了。
    為什么。。。為什么一覺醒來,會出現在異國的酒店房間里?
    為什么記憶會出現那么大段的,可-->>怕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