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的冬天,特別冷!
也正是這一年,陳淵將軍帶著兩萬多人,北上抗日。
“報告將軍,鬼子在東北的關東軍總計超過十萬人,裝備有坦克、重炮和飛機。”
昏暗的指揮所內。
一名年輕的參謀,聲音發顫地念著手中的情報。
每念一個字,他臉色就蒼白一分。
“而我們……我們只有兩萬余人,步槍多為老式,重武器嚴重不足。”
“彈藥……也僅夠維持一場中等強度的戰役!”
話音落下。
指揮所內一片死寂。
只有煤油燈芯噼啪作響。
所有的軍官都低下了頭,不敢去看站在地圖前的那道身影。
陳淵將軍緩緩轉過身,面容剛毅,眼神如刀。
他沒有看那些垂頭喪氣的部下。
而是望向了窗外漆黑的夜空。
“你們怕了?”
陳淵將軍的聲音平靜,卻像鞭子一樣抽在每個人心上。
沒有人回答。
“我問你們,是不是怕了!”陳淵將軍突然提高聲音,猛地一拍桌子。
震得地圖上的標識都跳了起來。
一名中年軍官終于抬起頭,眼中帶著血絲:“將軍,不是我們怕死,是這仗……根本沒得打啊!”
“淞滬會戰,我們六個人換小鬼子一個。”
“現在這兩萬人,連給鬼子塞牙縫都不夠!”
“這是去送死啊!”
指揮所內氣氛更顯得壓抑了。
有人開始默默整理自己的配槍。
有人拿出家人的照片看了一眼,又迅速塞回衣袋。
陳淵將軍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忽然笑了。
那笑聲中帶著難以喻的悲愴。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這是去送死嗎?”
他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東北的位置。
“這里是我們的國土,那里生活著我們的同胞!”
“現在鬼子打進來了,我們不去,誰去?”
“有人說,可以談判,可以妥協。”
陳淵將軍的聲音陡然拔高,怒喝道:“放他娘的狗屁!鬼子要的是亡我國種,滅我文化!”
“今天讓了東北,明天他們就要華北,后天就要整個華夏!”
“不打,就是亡國!就是滅種!!”
這句話,像驚雷一樣在指揮所內炸開。
震得所有人渾身一顫。
“這一去,我們當中大多數人都會死。”
陳淵將軍的聲音低沉下來:“可能是我,可能是你,可能是我們每一個人。”
“但我們的死,會讓千千萬萬的華夏人覺醒!”
“會讓這個垂死的民族重新挺起脊梁!”
說著,他緩緩的腰間掏出手槍,啪一聲拍在桌上。
“我陳某人今日在此立誓。”
“北上抗日,有死無生!”
“誰要是怕了,現在就可以走,我絕不阻攔!”
死一般的寂靜。
忽然,那名最先表示畏懼的中年軍官,猛地站直身體。
嘶啞著嗓子喊道:“誓死追隨將軍!”
“誓死追隨將軍!”
“誓死追隨將軍!”
呼喊聲一聲高過一聲。
原本頹喪的氣氛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
……
軍區會堂內。
葉驍說到這里,眼眶也有些泛紅了。
臺下坐著的高級軍官們屏住呼吸。
這些在現代軍隊體系中成長起來的將領。
很難想象,這樣懸殊的兵力該如何打仗?
葉驍頓了頓后,環視全場。
目光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個風雪交加的年代。
“當時,有人勸陳淵將軍,說這是送死。”
“兩萬人打十萬人,怎么可能贏?”
“我們死六個,才能換鬼子一個,按這個比例算,要想打贏東北的日軍,我們至少需要四十萬部隊。”
“兩萬人?連給鬼子塞牙縫都不夠!”
“為什么明知是死還要去?”
沒有人回答。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葉驍看向臺下,那些年輕的不能再年輕的面孔。
緩緩開口道:“因為有些仗,不能不算賬,但又不能只算賬。”
“賬算清楚了,是死路。”
“可不去打,就是亡國滅種!”
“陳淵將軍當時說……”
葉驍微微提高了音量:“今日北上,非為勝敗,只為明志!我華夏軍人,尚未死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