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他重重吐出一口氣,臉上緊繃的線條松弛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斷。
“好!既然你有這個決心,那我這把老骨頭,就陪你賭這一把!”
周主任拉開抽屜,小心翼翼地將那份厚厚的《構想》文件取了出來,用一張牛皮紙仔細包好,又用細繩捆扎結實。
他的動作很慢,很鄭重,仿佛在完成一個極其重要的儀式。
“這東西,不能走常規的公文渠道,一級一級報上去,那樣太慢,變數也太多。”
周主任一邊包扎,一邊低聲說,“我年輕時,在延安工作過,認識一位老首長。”
“他現在…在很高的位置上,而且以重視技術、敢于用人、有戰略眼光著稱。”
我打算通過一條非常規的機要渠道,直接送到他手里。”
趙四的心跳微微加速。他明白這意味著什么。這既是捷徑,也意味著巨大的風險。
越過層層級級,直達天聽,成功了自然一飛沖天,一旦失敗或被視為無禮僭越,后果不堪設想。
“這…會不會太冒險了?連累到您?”趙四忍不住道。
周主任擺擺手,打斷他:“顧不了那么多了。這份東西的價值,值得冒這個險。為了國家,也為了你們這些敢想敢干的年輕人。”
他包扎好文件,拿起桌上的紅色保密電話,撥了一個記憶中的號碼,語氣恭敬而簡練地溝通了幾句,約定了遞交的時間和方式。
放下電話,周主任對趙四說:“你回去等消息。這件事,到此為止,對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包括永革和繼業。”
“在他們面前,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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