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里的表彰大會一過,車間里新切削液就推廣得熱火朝天,趙四反倒清閑了些。
技術要點已經上交廠里,具體落實有各位老師傅盯著,他也再次在廠領導那里掛上了號,最近這段時間正好低調一點。
眼看快年底了,家里明面的嚼用還得維持,系統空間里那些零碎東西也攢了不少,占地方。
趙四琢磨著,得再去那個黑市轉轉,把富余的粗糧、雞蛋、蔬菜處理掉,換點更實用的票證,順便看看還能不能碰上像“綠美人”那樣的漏。
這天下午,他特意跟周師傅請了個假,說家里有點事,提前溜了出來。
沒回南鑼鼓巷,而是拐進僻靜處,故技重施,從空間拿出那身破舊行頭,臉上抹了點灰,壓低帽檐,朝著城墻根那片廢棄窯廠走去。
熟門熟路地鉆進那片斷壁殘垣,里頭人影晃動,比上次似乎更謹慎了些。交易依舊悄無聲息,袖筒里、衣襟下,錢票快速易手。
趙四沒急著動作,先溜達了一圈,耳朵豎著,眼觀六路。
行情似乎更緊了些,細糧和肉蛋價格又悄悄漲了點,票證更硬挺了。
他找了個靠里的角落,蹲下來,從隨身那個半舊的布口袋里摸出幾把水靈靈的小青菜、一小捆蔥、還有七八個雞蛋,零散擺在面前。量不大,看著像是自家院里種的吃不完拿出來換的。
很快,就有人湊過來。是個穿著工裝的中年男人。
“同志,這些咋賣?”聲音壓得低低的。
“青菜一毛五一斤,不要票。雞蛋兩毛一個。”趙四報了個市價。
“都要了!”那男人很急,飛快地數出錢,甚至沒怎么還價。
趙四利索地用草繩把菜捆好,雞蛋用干草墊著放進對方遞來的網兜里。
錢揣進兜的瞬間,東西已悄然轉移到了對方手里。
開門紅。他又陸續掏出幾斤品相一般的土豆、幾斤水靈靈的蘿卜、甚至還有一小包曬干的蘑菇。
這些都是空間里簽到得的零碎,不好解釋來源,正好處理掉。
一個地方處理一點東西,捯飭捯飭,又換了幾個地方,才騰了一下這段時間空間積攢下來的物資。
換回了一些毛票和煤票、肥皂票、煙酒票、工業券雜七雜八的一大推。
東西出得差不多,趙四拍拍手站起來,準備再逛逛,看能不能淘換點有用的。
他手里捏著剛換來的票證,目光掃過那些攤位,想找找有沒有那種看著像遺老遺少的。
就在他走到市場中間,靠近一個賣舊鼻煙壺的攤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