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微微一怔,她還真沒這么想過。
    “根來說的對,”朱姨笑道:“處鄰居是處鄰居,房租是房租。不收房租,那就等于沒有憑據,關系好還行,關系不好,說趕走就趕走了,交了房租,她們住的才踏實。”
    “根來來了。”賈陽翻了個身,睡醒了,“你上周怎么不來?菜種子我都給你弄齊了,就等你來拿。”
    說著,這家伙趴上柜臺,探著身子從柜臺里面拿出了一個布包。
    柜臺顫顫巍巍的,劉根來都擔心被他壓塌了。
    “上周有事兒,一會兒給你鹿鞭酒。”劉根來接過布包,順手往柜臺上丟了根煙,轉身朝于主任辦公室走去。
    進門的時候,于主任正跟何主任坐在在靠墻的兩張椅子上喝茶。
    倆人中間的茶幾上放著一壺茶,聞著味兒,應該是高碎。
    看來,何主任從他五叔那兒順到的黃山毛峰應該是喝光了。
    “你小子還真來了,是來給我們送野豬的吧?”
    一見劉根來,何主任兩眼就是一亮。
    劉根來沒理他這茬兒,拿起茶壺,打開壺蓋看了一眼,果然是高碎。
    他一臉嫌棄的撇撇嘴,把茶壺一放,從兜里拿出一個油紙包,遞給了于主任。
    于主任也是人精,立刻往后縮了縮身子,這才打開油紙包。
    看劉根來那副欠揍的德行,拿出來的肯定是好茶。
    “黃山毛峰!你哪兒弄的?”
    何主任一直盯著那個油紙包呢,于主任剛打開,他就認了出來。
    “從你五叔那兒順的。”劉根來笑吟吟的坐上了于主任辦公桌對面的椅子。
    “滾一邊去!”何主任一臉嫌棄的撇撇嘴,又把大胖手往劉根來面前一伸,“我那份呢?”
    “什么你那份?”劉根來故作不解,“那晚喝酒,你自己說的,我把茶葉送給于大爺就行了,你想喝的時候,自己過來蹭。”
    “我說過這話嗎?”何主任裝著糊涂。
    他還真想起來了,好像的確說過這話,可那個時候,他不是以為劉根來弄不來好茶嗎?
    誰知道他能弄來黃山毛峰!
    “這么大個主任,自己說過的話還不認賬?”劉根來滿臉的鄙夷。
    這會兒,于主任已經悄沒聲的蹭到自己辦公桌旁,打開抽屜,就要把茶葉放進去。
    眼見著于主任就要上鎖,何主任急了,用不符合他體型的敏捷躥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于主任的胳膊。
    “先別上鎖,見者有份兒。”
    “想屁吃呢!這是根來給我的。”于主任趕蒼蠅似的擺著手。
    “什么給你的,你沒聽根來說,這是他從我五叔那兒順的嗎?”何主任伸手就要抓。
    于主任眼疾手快,砰的一下把抽屜關上了,差點夾著何主任的手指。
    “哈哈哈……”
    劉根來那個樂啊!
    前世他刷視頻的時候,刷到過美術生手下的幾個元帥在打雪仗玩摔跤,那么大的曼施坦因和海因里希玩兒的像倆孩子一樣歡樂。
    為啥,身份對等唄!
    于主任和何主任雖然遠不如那些人的身份地位,但也有點那點意思。
    整個兩個沒長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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