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茂沒跟劉根來客氣,咬開瓶蓋喝了幾口。
    “我先坐著歇歇,一會兒,我去睡覺,你值班,下半夜一點,你喊我起來替你。”
    “下半夜也要巡邏?”劉根來拿著汽水瓶的手停在半空。
    “小偷晚上比白天更猖獗,尤其是下半夜,旅客都睡了,正是他們下手的好時候。”金茂又喝了幾口汽水,“怎么巡視,我已經教給你了,你照做就行。”
    “師傅,小偷想偷東西,咱們巡視有啥用?咱們去的時候,他們老老實實,咱們一走,他們又行動了,該偷還是得偷。”劉根來有點不理解。
    “你以為乘警巡視是給小偷看的?不是,是給旅客看的。”金茂解釋道:“見到了乘警,旅客自然會想到小偷,咱們再提醒幾句,他們就會多點警覺,小偷下手的機會就會少一點,這才是咱們巡視的目的。”
    “嗯。”
    劉根來點點頭,他明白是明白了,卻還是不以為意。
    要是警察巡視真能提醒乘客注意,那坐火車的人就不會有那么多丟東西的了。
    但金茂這么說了,他也只能照做,誰讓金茂是他師父呢!
    “師傅,說點師娘的事兒唄!”被金茂當驢使,劉根來也不想讓他舒服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總問你師娘的事兒干啥?”金茂有點不耐煩了。
    “過年要去拜年,總得提前了解了解吧!”劉根來理由正當。
    金茂想了想,說道:“你師娘是個大夫,在區醫院工作,平時挺忙的,還給我生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這些年,她過的挺不容易。”
    “師傅,你才兩個孩子,咋不多生幾個?”
    這年頭,晚上也沒啥娛樂活動,夫妻兩個可不都在造孩子玩嗎?不說別人跟金茂年紀差不多的周啟明就有五個孩子,金茂才兩個,的確有點少。
    難道是金茂不行?
    好像也不對,金茂的體力跟野驢似的,怎么可能不行?
    不是他不行,那就是師娘不行了。
    師娘不行,他可沒辦法,鹿鞭酒虎鞭酒啥的好像只對男人管用吧?
    劉根來正暗暗猜測著,金茂一解釋,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是你師娘不想生了,她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她又是她們科室的主刀大夫,許多病人都等著她治,一生孩子就耽誤大半年,她不忍心讓病人受罪。
    再說,一兒一女也不少了,剛好湊成個好字,你師傅我也是兒女雙全,再多幾個孩子也就是那么回事兒。”
    師娘還真是個好大夫。
    劉根來不由的對這個沒有見過面的師娘肅然起敬。
    “師傅,你跟師娘是怎么好上的?”劉根來趁勢問道。
    他本以為金茂還會顧左右而他,沒想到金茂竟直接說了。
    “我們是在戰地醫院認識的,我跟洋鬼子拼刺刀受了傷,是你師娘給我做的手術,一來二去就認識了,互相有了好感,然后就在一起了。”
    你這是避重就輕啊!
    劉根來心里就跟貓爪子撓的似的,差點沒忍住當場戳穿。
    師傅啊師傅,沒想到你濃眉大眼的,也是個叛……不對,重說,沒想到你平時總板著個臉,也是個狡猾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