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趙麥麥嘴上應著,眼淚卻掉得更兇了,“我以為就我一個人……我真的以為就我一個!”
    “行了,別哭了。”吳碩偉松開手,指了指周圍,“這大街上呢,來來往往都是人,看見了要不就以為我耍流氓、要不就認為你是神經病。”
    “我就哭!”趙麥麥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帶著鼻音,“你根本不知道我這些天過的什么日子!沒手機,沒電腦,連個能好好‘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所謂的“說話”,自然不是指普通的交談。在這個年代,本來人與人之間就成分、立場分明,說話做事都得小心翼翼,誰又能真正敞開心扉?更何況是穿越這種‘不可說’的事情。
    “我懂。”吳碩偉嘆了口氣,“不過我情況好點,是魂穿,身體還是原主的。”
    “魂穿?”趙麥麥止住哭,有些發愣,“那記憶呢?”
    “原主的和我的,都在。”吳碩偉答道。
    “那你還記得《開端》嗎?”趙麥麥急切地問。
    “記得啊。”吳碩偉點頭,“我就是在那個劇組出事的,公交車爆炸那場戲。”
    “我也是!”趙麥麥激動了,“我演女主,你是……”
    “爆破組的。”吳碩偉說,“我是去幫忙做爆破效果的,結果……”
    “結果就一起炸過來了。”趙麥麥替他說完。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但這一次,沉默中多了些同病相憐的暖意。共同的“出處”,讓他們的關系瞬間變得無比親近。
    “所以……”趙麥麥壓低聲音,湊近了些,“你也有系統?”
    “有。”吳碩偉坦然承認,“我的叫'圣母'度量尺,你呢?”
    “'神經'簽到系統。”趙麥麥說完,忽然反應過來,“等等,你的叫什么?”
    “'圣母'度量尺。”
    “我真是……”趙麥麥瞪著他,一臉“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你這系統名字也太……太那什么了吧!”
    “你的也好不到哪兒去。”吳碩偉回敬道,“'神經'簽到系統,你確定它不是在罵你?”
    “你……”趙麥麥被噎了一下,擺擺手,“算了,不跟你計較這個。”
    “走吧。”吳碩偉重新推起車子,“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找個清凈點的地方,咱倆得好好捋一捋。”
    “去哪兒?”
    “前面有個公園,這個點應該沒什么人。”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公園,在一條僻靜的長椅上坐下。周圍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吳碩偉摸出一包“大前門”牌香煙,磕出一根點上,深深吸了一口,才開口:“你先說吧,怎么就穿成婁曉娥了?”
    “具體我也不知道。”趙麥麥攤開手,“就是爆炸之后,再醒過來,我就躺在婁家的大床上了,成了她。”
    “什么時候的事?”
    “十個月前。”趙麥麥說,“你呢?”
    “兩年前。”吳碩偉彈了彈煙灰,“比你早來一年多。”
    “那你這兩年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