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西河鎮的百花樓,在一夜之間發生過什么?
    百花樓的三層經營場所,物件擺放整齊,地上干凈如初。
    就是后院,也是不見有一絲雜亂,仿佛這里的人,在一夜之間走了個干凈。
    和往日唯一不同的是,廚房的米面油,還有蔬菜這些,已經被搬得丁點不剩,但凡是能吃的,能喝的,一樣兒都沒留下。
    天色已經大亮,季駝子夫婦望著擺了一屋子的食材,驚訝地問季二牛,“如此多的米面,就我和你娘二人,如何能吃得完?”
    季二牛聳聳鼻子,笑道:“慢慢吃,反正別糟蹋了,爹和娘都老了,牙口也不好了,多吃些細糧,總比粗糧要好。再說,萬一來客人住店,飯食好一些,回頭客也就多了。”
    季二牛他娘用圍裙擦擦眼角,道:“統帥大人他們,天沒亮就走了,早飯都沒來及吃一口的。”
    季駝子瞥了一眼老伴,道:“軍中大事堆成山,你以為軍伍中人,像居家的人那般消閑?”
    看到二人拌嘴,季二牛苦笑道:“行了,我在家最多陪二老三兩天,多余的時間也沒有,爹和娘就別相互埋怨了,家里的日子,不也是已經好起來了嘛!”
    也是!
    就眼下,客棧的生意雖然慘淡,但是家里有米有面,有肉有油,光各種茶葉,都夠喝二年的了。
    季駝子夫婦不知道這些東西打哪兒來的,光知道統帥大人賞賜的就夠了。
    季二牛被留下來幾天,一是在家陪父母一陣,還有個重要的任務,就是留著耳朵聽著西河鎮的動靜。
    他雖然沒有參加夜里的行動,但他知道,葉十三們在百花樓,殺了一十四名來自宮里的太監。
    他更知道,曾經名噪一時的百花樓,有一次人去樓口,只是沒人知道,百花樓為何突然關了門?
    一身革甲的季二牛出現在街頭,街坊鄰居們這才知道,季駝子的小兒子還活著。
    季二牛依舊不善辭,見了街坊鄰居,點頭問好,卻是一樣不少。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話說。
    與此同時,大將軍行轅。
    回到軍部的葉十三,剛想補一覺,就被衛兵的稟報攪擾了。
    “王爺,內地來人了!”
    衛兵站在門口,又道:“是內地榆樹郡地方駐軍都尉馬嘯的人求見王爺。”
    馬嘯的人?
    這馬嘯,原本是鎮北王呂南庭的手下,因為朝廷一直沒有安排馬嘯、溫蒼玉和盧一鳴三人的實職,后來哲別大軍入侵內地,慌了神的朝廷這才重新讓呂南庭出山帶兵,溫蒼玉和盧一鳴二人,也由此得到機會,被呂南庭任命了左右先鋒,總算了解決了職務。
    就剩這馬嘯一人,還在兵馬司空掛著名,葉十三殲滅哲別的六萬兵馬后,順應將馬嘯以歸攏內地各處潰兵的名義,委以地方駐軍都尉的職務,算是統兵榆樹郡,兼管豐澤縣一帶的三個縣的地方駐軍。
    這馬嘯派人來,定是有大事發生。
    果然,來人被帶到后,向葉十三單膝跪地就是一禮。
    “榆樹郡地方駐軍副尉陳山槐,拜見王爺。”
    葉十三目光一瞥地上跪著的來人,淡淡說道:“內地駐軍,有事該向兵馬司稟報,何故不遠千里,來這邊城見本王?”
    “你可知道?邊軍是不插手地方事務,何況還是內地的事情。”
    葉十三說完,端起茶碗就喝起茶來。
<b>><b>r>    這個陳山槐,他可是見過一面的,當場在內地大營,跟著馬嘯來過大營的。
    眼下,他已經被提為地方駐軍的副尉,由此看來,這個陳山槐也是馬嘯信得過的人。
    地上跪著的陳山槐,拱手又道:“事情蹊蹺多疑,馬都尉并無書信給王爺,小的只有馬都尉的口信一句,僅此而已。”
    口信?
    看來,這事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