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安看了眼卡西安，他聽得懂中文，但對此沒有任何表示。

“那這里都是贗品嗎？”

“誒——話不能這么說啊，”老板慢條斯理戴上眼鏡，“賣之前我沒說這是古董，我只是說這是非常難得、經過時間洗禮沉淀的藝術品，藝術品沒有真假之分。”

“卡西安帶你來這兒，是想買點什么？看在你也是中國人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點好東西。”

卡西安給夏以安介紹：“這是這里的老板，陳唐。也是唐人街那邊華人老大。七十年代就移民過來了，是個喜歡賣假貨給老外，買真貨運回去的‘巴黎華人’。”

夏以安看向老板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

這算什么，身在巴黎心在華？

陳唐啐了一口：“我們老祖宗的東西你們看了能看明白嗎？用的明白嗎？拿酒樽當雪茄盒，也就你們這些黃頭發藍眼睛的人搞得出。”

夏以安說明了兩人的來歷之后，他來了點興趣：“比賽沒定懲罰吧？這人過目不忘，招子很利，古今中外的文物都有涉獵，他挑的保準不會錯的，你別讓他偏了。”

陳唐哼哼唧唧：“我之前就讓他騙了。”

“我們沒定懲罰，純比而已，”夏以安好奇，“您被騙了什么？”

“一只鼻煙壺，以為是唐代的，沒想到是現代工藝品。手法實在是好，我看了三次都沒看出來。花了高價從他那里買來的，后來才證實是贗品。”

卡西安坐在紅木椅上，雙指并攏撐著頭：“禮尚往來。”

“只是回敬當初你賣我的贗品。”

“你說的，藝術品沒有真假。”

陳唐不吭聲了：“來來來，我看看你都買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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