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娃兒聽到這里,臉色自是難掩喜色道:“大人,你這真是算無遺策了,把能想到的都給想到了,娃兒佩服。”
    楊駿微微搖頭,眼神嚴肅地說道:“娃兒,這不過是些防患于未然的法子,到了具體事務上,還是要多檢查,以免出了差錯。”
    蘇娃兒連忙點頭,臉色間露出一絲的狡黠道:“大人說的是,可是我覺得這么復雜的符號,我自己學一時半會可學不會,還得大人好好教我呢。”
    楊駿聽到這里,臉色間立馬浮現出一副懂得的表情,他故意著道:“那娃兒想怎么學呢?”
    蘇娃兒的臉龐忽地染上了一抹緋紅,輕盈地邁動幾步,悄然立于楊駿身旁。她那纖纖玉指,宛若不經意般,輕輕掠過楊駿上衣覆蓋下的胸膛,帶著一抹難以喻的羞澀,低語如蚊蚋:“自然是大人如何教誨,娃兒便如何用心去學,娃兒在學習上,可是分外賣力的呢。”
    楊駿聽聞此,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他微微傾身,湊近到娃兒的耳畔,以僅她能聽見的音量輕聲細語。這一舉動,讓本就羞澀的蘇娃兒臉頰上染上了更深的緋紅,仿佛春日里初綻的桃花,嬌嫩而動人。
    ……
    一夜無話。
    次日午時過后,陽光斜灑進衙門之內,楊駿甫一落座,書房的門扉便被輕輕推開,李穆引領著一位手腕戴著冰冷鐐銬的少年緩緩步入。此時,楊駿正將一卷泛黃的《齊民要術》輕輕置于案頭,目光盯視著走來之人。
    而少年的目光掠過室內,直到掃過那張鋪展詳盡的地形輿圖,非但沒有顯露出絲毫的畏縮與不安,反而以一種超乎年齡的淡然,雙手合十,低語道:“阿彌陀佛,不知大人急召,是為何事?”
    他的聲音清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韌,仿佛即便是身陷囹圄,亦能心懷慈悲,泰然自若。這一幕,書房內的氣氛微妙地凝固,仿佛連時間的流轉都為之一頓。
    楊駿嗤笑一聲,抓起案上文書甩向少年,紙張如雪片散開,當即發問道:“你聚眾宣揚佛法,擾亂朝廷制度,該當何罪?”
    少年不慌不忙拾起文書,恭敬的將著文書放下后,淺然一笑道:“大人既知‘水至清則無魚’,又何必為難一介貧僧?清豐佛門亂象叢生,覺遠之流借佛斂財,貧僧宣揚的‘無住生心’,恰恰是要破這虛妄相。”
    楊駿微微皺眉,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盯著少年說道:“你說得倒是輕巧,可如今清豐局勢動蕩,佛門之事牽一發而動全身,你聚眾宣揚,引得人心惶惶,這可不是一句‘破虛妄相’就能解決的。”
    少年雙手合十,微微低頭,說道:“大人,貧僧只是希望能讓清豐百姓尋得內心安寧,佛門本應是清凈之地,卻被覺遠之流弄得烏煙瘴氣。貧僧所做之事,不過是還佛門一片凈土,讓百姓不再被虛假佛法所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