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英美各大報紙均以顯著版面報道此事,”戴雨濃恭敬地說,“《紐約時報》評論稱‘這是華夏抵抗意志的象征’,《泰晤士報》說‘華夏用這種方式告訴世界,它還在戰斗’。”
    校長微微頷首,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好。這次行動,政治意義大于軍事意義。要讓全世界看到,華夏不是被動挨打,我們還能反擊——哪怕只是撒傳單。”
    他頓了頓,問:“徐煥生機組現在何處?”
    “已安全抵達江城,各界正在籌備盛大歡迎儀式。”
    “要重獎,”校長說,“所有參與人員,晉升一級,頒發勛章。特別是徐煥生,可以破格提拔。”
    這時,侍衛報告:“校長,李宇軒司令到了。”
    “請景行進來。”
    李宇軒走進書房,一身戎裝,風塵仆仆。他剛從第三戰區前線回來。
    “少東家。”李宇軒立正敬禮。
    校長示意他坐下:“景行,你來得正好。紙片轟炸的事,你怎么看?”
    李宇軒接過戴雨濃遞來的茶杯,沉吟片刻:“少東家,此事于振奮民心士氣,確有奇效。不過……”
    “直無妨。”
    “不過,這也可能刺激日軍,引發更猛烈的報復。日海軍航空隊已經炸毀了櫟社機場。我擔心,接下來他們會加強對我們后方機場的搜索和打擊。我們的空軍力量本就薄弱,經不起消耗戰。”
    校長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有些事,明知有代價,也必須做。抗戰不僅是軍事斗爭,更是意志較量。這次遠征,向國內外傳遞的信號,價值非凡。”
    他話鋒一轉:“景行,你對當前整體戰局有何看法?”
    李宇軒放下茶杯,神情凝重:“少東家,徐州失守后,日軍下一個目標必是江城。我軍在徐州會戰中傷亡慘重,各部等待休整補充。而日軍挾勝利之威,必然全力西進。江城會戰,將是一場惡戰。”
    “是啊,”校長走到窗前,望著外面郁郁蔥蔥的山景,“一場惡戰。但江城必須守,而且要守住相當一段時間,為后方工礦內遷、國際援助通道建立爭取時間。”
    他轉過身,看著李宇軒:“第三戰區要全力牽制日軍,減輕江城壓力。你手中的三軍,休整補充得如何了?”
    “念安正在加緊整訓,但裝備補充緩慢,特別是重武器和車輛。蘇聯援助的物資還在途中。”
    “我會催促,”校長說,“第五軍是精銳,要用在刀刃上。江城會戰,需要他們。”
    兩人又討論了片刻戰局,李宇軒正要告辭,校長忽然問:“景行,學文……在臺兒莊打得不錯。但鋒芒太露,易折啊。”
    李宇軒心中一緊:“少東家教誨的是。念安年輕氣盛,還需要磨礪。”
    “不是磨礪的問題,”校長意味深長地說,“是方向。我聽說,他在前線,與某些方面的人……有所接觸?”
    李宇軒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平靜:“少東家,戰事緊急,各部協作時有往來。念安一心抗日,絕無二心。”
    校長看了他幾秒,忽然笑了:“你不用緊張。我相信你對黨國的忠誠。只是提醒一句,有些界線,不要越過。好了,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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