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煥生下達命令:“投!”麻袋被推出彈艙,在空中破裂,六萬張傳單如雪花般飄灑而下,在夜風中散向長崎的街道、屋頂。
    同一時刻,1404號機飛臨佐世保軍港上空,完成了同樣的任務。
    兩架飛機在日本上空盤旋三圈,確認傳單散播后,調轉機頭返航。
    5月20日黎明,返航途中。“隊長,燃油還能堅持四小時,”機械師報告,“但我們必須找到備用降落場。原定的寧波櫟社機場可能……”
    話音未落,無線電里傳來急促呼叫:“鷹巢呼叫遠征隊!鷹巢呼叫遠征隊!日軍已發現行動,正向浙江沿海增派戰機!建議改變著陸點!重復……”
    徐煥生看了看海圖:“轉向溫州方向。只要能踏上國土,哪里都能降落。”
    上午八時,兩架飛機出現在浙江沿海。燃油表的指針已經接近紅色區域。下方,溫州甌江口的灘涂隱約可見。
    “準備迫降!”
    飛機降低高度,掠過灘涂,最終在一條相對平坦的土路上顛簸著陸。機輪深陷泥濘,機身在巨大慣性下向前滑行數十米,終于停住。
    徐煥生推開艙門,跳下飛機。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是國土的氣息。八名機組成員陸續跳出,有人跪倒在地,親吻泥土。
    不遠處,幾個漁民打扮的人跑過來,看到飛機上的青天白日徽,激動地大喊:“是我們的飛機!是我們的飛機!”
    一個老者顫巍巍地問:“長官,你們……從哪里來?”
    徐煥生挺直身軀,一字一句回答:“老人家,我們從日本回來。”
    5月20日上午,東京海軍大臣米內光政的辦公室內,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桌上攤著幾張傳單——是從長崎緊急送來的。
    “zhina飛機……飛到了長崎?”米內光政的聲音里充滿難以置信,“我們的防空系統是擺設嗎?!”
    海軍軍令部次長山本五十六站在窗前,背對著室內。這位后來策劃珍珠港事件的海軍將領,此刻臉色鐵青:“大臣,這不是普通的空襲。他們沒有投炸彈,投的是傳單。”
    “這比炸彈更可怕!”米內光政拍案而起,“炸彈只能摧毀建筑,這些紙片……”他抓起一張傳單,“‘告日本國民書’……這是在動搖民心!是在告訴國民,連zhina的飛機都能飛到我們頭頂!”
    山本轉過身:“已經確認,是兩架馬丁轟炸機,從華夏成都起飛,經東海直達九州。航程超過一千公里。這說明zhina空軍還有遠程打擊能力,也說明……”他頓了頓,“我們對華作戰,已經開始讓本土暴露在威脅之下。”
    “必須報復!”米內光政咬牙切齒,“立刻找出他們使用的機場,摧毀它!還有,本土防空必須全面整頓!長崎、佐世保的防空負責人,全部撤職查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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