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伍福補充道:“但要謹慎,不能給金陵以口實。”
    翌日,張雪亮和楊虎成在新城大樓召開新聞發布會。中外記者擠滿了會場。
    “副總司令,您不擔心被指為叛變嗎?”一個外國記者問道。
    張雪亮坦然回答:“我張雪亮若是為了個人利益,大可繼續做我的副總司令。但我不能看著國家走向滅亡!”
    楊虎成接著說:“我們此舉,只為促成全國團結抗日。只要委員長答應抗日,我們愿意接受任何處分。”
    入夜,西安城墻上的燈火比往常更加明亮。張雪亮裹緊了棉袍,腳下的馬靴踩在石板路上,發出沉悶的篤篤聲,再次停在了新城大樓前。樓內燈火通明,卻靜得能聽見遠處街巷隱約的犬吠,透著一股壓抑的凝重。
    侍衛長迎了上來,神色為難:“張副司令,您又來了。委員長還是那句話,不愿意見任何人。”
    張雪亮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我知道他心里有氣,但眼下局勢緊迫,總不能一直這么耗著。麻煩再通報一聲,就說張雪亮有要事稟報,關乎全城安危。”
    侍衛長遲疑片刻,終究還是轉身進了內室。不多時,他快步出來,搖了搖頭:“委員長說,除非恢復自由,否則誰也不見,話也懶得說。”
    正說著,一名侍從端著空托盤從里間走出,臉上滿是焦慮,低聲向張雪亮報告:“張副司令,委員長還是不肯進食。從昨日到現在,只喝了兩口白水,廚房燉的參湯、熬的米粥,都原封不動放在那兒,涼了又熱,熱了又涼。”
    張雪亮抬手揉了揉眉心,長長的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無奈與懇切:“委員長性子剛,但身子骨不能不顧。你跟廚房說,讓他們隨時盯著,燉著的雞湯多煨會兒,粥要熬得軟爛些,委員長什么時候想吃,哪怕是后半夜,也得立即熱了送上,不能有半點耽擱。”
    “是。”侍從應聲要退。
    “等等。”張雪亮叫住他,補充道,“再備些清淡的小菜,不要油膩。另外,告訴伺候的人,不用時時去勸,免得惹委員長心煩,就守在門外,委員長有任何動靜,第一時間來報。”
    侍從點頭應下,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張雪亮望著內室緊閉的房門,眉頭鎖得更緊了。屋內隱約傳來翻書的聲響,卻聽不見半分人聲,那份沉默,比任何爭執都更讓人焦灼
    在另一處住所,李宇軒正與黃偉密談。
    “部隊情況如何?”
    “第五軍已經完成對西安的包圍,但按照您的指示,保持二十里距離。”
    李宇軒點頭:“繼續監視,但不要輕舉妄動。”
    夜深了,西安城卻無人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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