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樣一張淡然的面孔下,卻藏著一顆勃勃的野心。
林知夏蒼白的面龐拂過一抹冰冷的譏誚,
“秦副總,你贏了,恭喜!”
林知夏留下這句諷刺的話,抬腳與秦薇擦肩而過。
這一刻,她承認自己沒有斗得過秦薇的能力和手段。
她輸了,但不僅僅輸給了秦薇,也輸給了江硯辭,更輸給了自己。
酒店房間,
林知夏把最后一件衣物收進行李箱,拉鏈拉合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里格外刺耳,像是要徹底斬斷過往的最后一刀。
剛才離開江硯辭公司的時候,她就直接拿手機訂了凌晨三點回國的機票。
當初來的時候,滿心熾熱,現在寒了心,也沒有再留下的理由了。
行李箱的滾輪在地毯上碾過,林知夏剛握住門把手的一瞬,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接近著,房門被外面回來的男人急切地推開。
“知夏!你要去哪兒?”
江硯辭一開門,就看到林知夏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內。
四目相撞,林知夏輕顫的目光落到男人額頭浸出的一層薄汗,那雙方才在辦公室里還冰冷犀利的眼眸里,此刻多了些許慌亂。
“別走!”
江硯辭一步跨進門內,帶上房門,緊緊抓住林知夏拖著行李箱的手腕。
“我剛才冷靜下來想想,你應該是被穆時瑾利用了,是他給你設的圈套,就是想要我誤解你,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
江硯辭斬釘截鐵的語氣中夾雜著幾絲自我安慰的意味。
林知夏沒有血色的臉龐拂過一抹諷刺,這次,他倒是比三年前反省的要快了很多。
可是從離開他公司到回來酒店的這段路上,她也冷靜下來了。
林知夏掙開了抓著她的那只手,抬起手腕,撇了眼腕間那道已經看不太清楚的痕跡,然后舉到他面前:
“江硯辭,你可能到現在都沒發現吧,我這只手腕上有一道被歲月沖淡的疤痕,是三年前你離開沒幾天,我用花瓶的碎片割傷的,那天劉嬸他們闖進浴室的時候,浴缸里都是血……”
江硯辭額角的青筋一跳,猛地抓過林知夏手腕仔細查看,果然,她原本光潔無暇的腕間有一道很淺的疤痕,淺到他回國之后一直都沒有發現。
她竟然,為他割腕自殺過?
“還有,你離開那天,我追著你的車子跑了很遠,摔倒之后,肚子里的孩子就沒了,那時候它已經三個月了。”
“你說什么?”
江硯辭撐大的瞳孔里滿是錯愕,當年她已經有孕在身?
她為他受了這么多罪,為什么沒有人告訴他?
看著男人捏緊的拳頭,林知夏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希望你不要怪劉叔劉嬸,因為當年是我以死相逼,求他們不要告訴你的,我也想過就把這些一輩子爛在肚子里。”
“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們都應該認清一件事,那就是,有些傷口即使愈合了,即使疤痕都淡去了,但還是曾經真真切切地存在過,也曾撕心裂肺的痛過。”
“所以江硯辭,我們都不要再繼續自欺欺人了,你和我,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最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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