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蓉在江硯辭銳利的目光下越發有些心慌,她不習慣跟自己兒子撒謊,但有些時候也身不由己。
江硯辭將母親的心虛看在眼里,隨之起身,拉著溫蓉坐到沙發里,給她倒了杯茶,盡量心平氣和:
“媽,就像您說的,我是您現在唯一的親人,同樣的,您也是我唯一的親人,所以我不希望您像之前被舅舅利用那樣,再被其他人利用。”
“知夏她爸這次之所以盜竊別人五百萬,就是為了把之前您賬戶里打給她的五百萬再還回來,他不想給知夏丟臉,所以他被抓了之后,警方怎么拷問他五百萬贓款的去向他都不肯說。”
“其實我沒想到他能為知夏做到這一步,或許是這么多年沒管過自己女兒,他也良心發現了吧。”
“所以媽,您不用騙我,我知道您昨天進賬的這五百萬是怎么來的,我都能想到的事,您以為警方會查不到嗎?但是等警方查到了,那您就是隱瞞犯罪所得,是需要承擔法律責任的,難道您真的想為此坐牢嗎?”
“坐牢?”
溫蓉被這兩個字嚇得手握的茶杯一抖,茶水溢出來灑在了她身上。
江硯辭幫溫蓉把茶杯拿開,抽了紙巾幫她擦了擦衣服上的水漬,然后攥緊了溫蓉緊張到發冷的指尖。
“媽,您不用害怕,蘇婉晴,她不會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樣,所以您不能再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江硯辭此話一出,溫蓉頓時臉色更白了。
她沒想到原來她被蘇婉晴拿肚子里孩子威脅的種種,兒子都知道了。
一瞬間,委屈又為難的情緒涌上來,溫蓉紅著眼眶握緊了江硯辭手臂,
“硯辭,媽真的是沒辦法,我也知道婉晴她就是故意用她肚子里的孩子來威脅我,可我能怎么辦呢?你弟弟死了,現在她肚子里懷得是你弟弟的骨肉,所以無論讓我付出什么,我都一定要讓這個孩子平平安安來到這個世界,因為媽,真的太想你弟弟了……”
提起去世的二兒子,溫蓉掩面嗚咽。
“媽,我都明白的……”
江硯辭輕輕攬過母親顫抖的肩膀,他是母親唯一的依靠。
所以他不會讓其他任何人利用母親。
三年前他就沒有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但是從此往后,他不會再給任何人傷害她們的機會。
辦公室門外,林知夏已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了。
門沒有關緊,從狹小的縫隙中,她聽到了溫蓉和江硯辭母子倆剛才在里面的所有對話。
面對溫蓉添油加醋告她的狀,江硯辭非但沒有更誤會她,反而替她說話。
甚至他跟她母親說三年前的事情也許看到的一切并非事實。
三年了,這句話能從他嘴里說出來太不容易了。
捏緊手里的文件,林知夏心底一時百感交集。
直到江硯辭母親離開之后,她才走進了辦公室。
“江總,這是財務部剛送來的報表。”
她將文件和一杯現磨咖啡放到辦公桌上。
江硯辭握著鋼筆的手頓住,抬眸盯著林知夏平靜的臉龐。
“你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他知道,剛才他跟他母親說的那些話,她在門口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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