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淵綃感覺自己半條命都沒了。
把蛇尾盤到眼前,發現居然才只蛻了不到一個指節。
而且和普通蛻皮不同。
這次居然是蛻的鱗片。
粘連著它的血肉,硬生生撕扯下來,痛苦不堪。
但重新生出的鱗片,卻比之前的柔韌百倍,普通的刀槍根本無法穿刺,就連電磁槍,也只會嵌在鱗片內。
一般污染體的體液,潑灑上去,只要沒有傷口,也無法侵染。
和之前的鱗片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宛如涅槃。
這一次的蛻皮結束。
淵綃盤在地板上,閉目倦意深沉地休息。
蘇慈翻身,靠坐在床邊的地上,仰面喘息著,抬起一只手遮在臉上。
黑發貼在臉頰,襯托得他的皮膚更加病態蒼白了。
從早上開始發熱,到持續的疼痛,再到血肉撕扯的蛻皮。
持續了整整十個小時。
才只蛻了這么一點。
烙在精神圖景深處的力量漸漸熄滅了。
還不夠。
積累這么多次疏導的淬煉,也只能蛻到這種程度。
還需要更多次。
一束塔臺的光照到他身上。
蘇慈睜開眼睛,黑眸從失焦漸漸含著笑意。
持續的疼痛,讓他腦子里擠滿了蘇映璃的身影、一顰一笑。
是疼痛,也是她饋贈的禮物。
很久沒有去前線殺污染體了,這份疼痛,久違地讓他感受到了活力。
那種細密的、絲絲入骨的刺激,很過癮。
足以壓制他快要抑制不住的破壞欲。
這是疏導無法滿足的。
哪怕是她的疏導。
或許,深度結合的疏導,可以滿足?
蘇慈側身,蜷縮起身體,蒼白的手攥緊她的圍巾,把頭深深地埋了進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甜甜的香味淡了。
該找姐姐要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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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宴會很熱鬧,雖然安全區的人還沒到齊,但為了表示危險區的重視,總指揮官和政務官都去亮了相。
看到新聞上,沈青硯、希凜和蒼野他們幾人同框的照片。
以及下面評論里嗷嗷叫的評論。
很難不懷疑,叫他們去就是故意使用的美男計。
帥的帥,美的美,一飽眼福。
沒去成的向導們,甚至還有不少哨兵,都扼腕捶胸,表示下次一定要爭取到機會。
給危險區賺足了臉面。
他們幾個一下成了討論的焦點,族譜都快給扒出來了。
蘇映璃沒去,也有不少人討論。
有人猜測她不去的原因。
一部分堅信她就是升階了,不去是避免被認出。
另一部分受到過原主摧殘的人認為,她就是單純在避風頭,怕被組隊報復,在這么大的場合出岔子。
只是閱讀量不高。
很快就被萊澤斯他們的風頭蓋過去了。
蘇映璃慶幸,還好她沒去。
不然現在,她也是被討論的焦點了。
今天開始,疏導任務就砍到一半了,對她來說,不用半天就能完成。
剛過十一點,卡戎就來她的疏導室報道了。
火鬃獅跟在他身旁,踏足緩步,焰火肆意燃燒,張揚又霸氣。
一進門。
低低地嗚咽了一聲,尾巴一甩,就噠噠地朝蘇映璃跑了過去。
乖乖地收起鬃毛上的焰火。
眼睛一瞇,毛茸茸的腦袋趴在她的腿上,輕輕蹭了蹭。
滿足之后,才揚起腦袋,主動將更軟更溫暖的脖子露給她,一只爪子還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快摸摸自己。
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相比火鬃獅的熱情,卡戎就矜持多了,一手插兜拽拽的。
壓根看不出來昨天晚上傻笑的痕跡。
蘇映璃看都沒看他。
笑瞇瞇地蹲下來,抱著火鬃獅的大腦袋,臉貼著它柔軟的下巴不停地蹭著,一只手還揉搓著它的耳朵。
“嗷嗚……!”
大獅子被摸得嗷嗷叫-->>。
翻滾到地上仰躺著,把更為柔軟的肚皮暴露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