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琳生日這天收到了哥哥和凌父凌母送來的各式各樣的奢侈品,加起來足足有大幾千萬。
身為這場宴會的主角,凌琳賺足了全場的艷羨的震驚的眼光。
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她鐘愛這種感覺,這種占據所有人注意力,全世界都圍著自己轉的感覺。
她發自內心得感到興奮和愉悅,連帶著多日的不快都一掃而空。
凌宣城看到凌琳這么高興,暫時將因凌璐而產生的煩悶心思推到腦后。
寶貝妹妹今天過生日這么高興,他這個當哥哥理應陪著她開心,至于凌璐的事情就先放到一邊吧。
這場宴會辦的很成功,起碼凌母是這么認為的,因為所有人看起來都得到了優質的體驗。
笑面如花,眾人艷羨的乖女兒。熙熙攘攘,把酒歡的賓客。就連她那向來不茍笑的丈夫,今天的臉色都十分的放松,顯然十分滿意這場宴會。
但只有角落里的凌葉禮送完禮物之后十分心不在焉,甚至心臟處還時不時傳來一陣一陣的抽疼。
這里的所有人都在因為凌琳的生日微笑,可今天也是凌璐的生日啊……
怎么好像所有人都遺忘了?
他的爸媽,還有他兄弟好像都忘記了,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的親妹妹在自己二十二歲生日這一天,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舊城區的破敗的小公寓里。
沒有家人陪伴,沒有祝福,沒有禮物。
她的二十二歲是無人問津,無人提及,是冬夜里被寒風刮走最后一片枯黃落葉的枯樹,只余下無邊空寂,無盡蕭索……
想到這里,凌葉禮眼圈發紅,呼吸都伴隨著刺痛,像有針被吸入肺腑將血肉都穿透。
這股密不通風的痛意驅使著他要做點什么,才能在近乎窒息的痛意中得到一絲喘息。
“媽,今天也是凌璐的生日。”
凌葉禮走到母親身邊提醒道,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絲希冀似的開口問。
“您應該沒忘吧?”
他多么希望母親的回答是肯定的。
好像那樣就能證明凌璐不是個沒人要的小孩。
那樣的話,令他心痛到呼吸不暢的愧疚是不是就能減少一些?
林月如被二兒子問的心里發虛,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轉瞬即逝。
她最近因為要辦理凌琳的宴會忙得腳不沾地,怎么可能還記得這回事?
況且,因為凌璐之前斷親的那事情,她身為長輩已經先低頭,主動囑咐丈夫想辦法早點把人給接回來。
只是凌璐一直不識好歹,任是這么久也不肯回家,實在太不懂事。
半晌沒有回應,但凌葉禮已經從母親的臉上知道了答案。
“我知道了。”凌葉禮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聲音低不可聞,眼睛涌起一股澀意。
隔著霧蒙蒙水汽,他看到了在舞池里玩樂的凌焰野,與朋友商談正歡的父親,湊在一起閑聊大笑的凌宣城和小妹,還有被各路名媛圍住的凌燼墨。
他們或忙于社交,或耽于享樂。
在這紙醉金迷的名利場,唯獨凌璐為所有人不識,被所有人遺忘。
“沒一個人記得…”
凌葉禮嘴唇顫抖,嗓音嘶啞,話語里似乎帶著候鳥迷途的悲鳴,被密不通風的痛心和迷茫包裹著懸在半空,稍不留神就會摔個粉碎。
他很想沖上去質問父母的失職,責怪兄弟的冷漠!
為什么對親生女兒能這么無視!為什么對親妹妹能這么冷血!
可,他不能…
曾幾何時,他也是冷漠的看客,對親妹妹承受的傷痛和苦難視而不見,不以為意。
他沒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