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還是那個李家,只是多了些忙活喪事的人。
大門前,用木桿挑起一串長長的紙錢,院里撐起了靈棚,喇叭匠人賣命的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一桌桌老少爺們,湊在一起胡吃海喝,怎么看也不像在辦喪事,相反倒是充斥著喜氣洋洋的氣氛。
“小白師傅回來了,快,快進來吃席!大壯!小白師傅回來了,你快過來招待招待!”
江雪琴正站在院門口迎來送往,看我來了,一邊兒熱情招呼我,一邊兒沖著院里吆喝著。
“哎,來了!”
楊大壯遠遠答應著,麻利的從院子里一路小跑出來,把我迎了進去。
他們倆熱情的舉動,弄得旁邊不少人都在打量我,似乎想不明白,為啥一個毛頭小子,會被他倆如此看重。
顯然也有一些人之前見過我,不知道湊在一起小聲議論著啥,偶爾還有一半個對我指指點點,不過對此我并沒在意。
瞅著楊大壯忙活的一頭汗水,好似一副管事的樣,我心里暗自好笑,這李家現在全指望他張羅了嗎?
楊大壯和江雪琴顯得特別熱情,連拉帶拽把我讓進屋里,單獨上了一桌子好飯菜。
我也不客氣,這兩天確實餓得夠嗆,風卷殘云一樣造了個飽。
“慢點吃小師傅,別噎著了,這兩天餓壞了吧?不夠吃還有呢,管夠!”
江雪琴精神狀態明顯比前兩天強多了,沖著我說道。
“夠了夠了,吃飽了!”
我把最后一口“大白梨”汽水,仰著脖子咽下去,隨手放下了空瓶,接著把這一趟發生的事兒,避重就輕,模棱兩可的說了個大概。
當然,老李家死這么多人,說來說去也逃不過“因果”二字,這一點我也沒瞎說。
江雪琴聽了我的話,顯得有些難過,我知道她還是沒從喪子之痛里緩過來。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說沒就沒了,并且一下子就是兩個,這事兒換了誰,一時也難以接受吧?
要說江雪琴做人真挺大度的,孫小潔害死了她兩個兒子,她非但沒計較,反而還能幫著孫小潔發喪,這種寬廣的心胸,真夠可以的。
看著我要走,楊大壯和江雪琴苦苦勸我住一宿,說是晚上要設宴好好招待我一下。
我以有事兒為理由,搪塞過去了,畢竟黃三炮的事兒還沒解決呢,這事兒拖不得。
見我鐵了心要走,楊大壯對江雪琴使了個眼色,后者從箱柜里翻出個黑色的手提包來,向著窗外打量了幾眼,小心翼翼放在炕沿邊,像是怕被別人看了去。
“小白師傅,這是我們一點心意,還希望你別推辭,能夠把它收下。”
楊大壯看著院子里人來人往,沒敢大聲嚷嚷,壓低聲音說道。
我看著鼓鼓囊囊的手提包,估計里面塞的都是錢,心里砰砰直跳。
這么一大包子錢,我也不知道具體能有多少,反正對我而,肯定是天文數字了,長這么大小,我也沒見過這么多錢吶!
說不心動,那純粹是扯淡,說出去別人也不會信。雖說我年紀不大,可也知道錢是好東西。
不過想起師傅再三叮囑我的話,出來辦事絕對不能收錢,我咽了幾口吐沫,搖搖頭拒絕了。
“別著急拒絕,小白師傅,這些錢不全是我給你的,這里頭本來就有你的那份,忘了上-->>次礦洞的事兒嗎?當時我和劉朋就說好了,咱們三個各占一成,這是你應該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