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那幾位鬼將,身影也湊上去,對著師傅問長問短,不時沖著佝僂老頭看去,估計師傅已經-->>把曹師伯被那鬼修奪舍的事說了。
那群殘留的鬼物似乎是被眼前五道鬼將威壓所震懾,紛紛嗚咽著后退,不敢再湊上來。
我看的一頭霧水,搞不懂這到底是什么情況,柳胡子沖我擠眉弄眼,估計也不明白師傅這是啥意思。
那佝僂老頭顯然也沒緩過神來,明明是他召喚來的鬼將,為啥跟師傅這么親近?
他盯著我們,眼神不善,像是恨不得把我們全都吞了才解恨!嘴里又跟嚎喪似的,哼唱出那段晦澀難懂的咒語,十指配合結印。
我明顯看見那五個鬼將,在聽到佝僂老頭吟唱的咒語時,眼神一愣,緊接著目光逐漸呆滯,氣息猛漲一大截,一股兇猛狠厲的氣息遮掩不住似的,油然而生。
“快…小天兒…快…快…阻止他…那東西是…鬼王…我們無法…違背他…他…意志…”
那紅妝艷麗少婦本來明媚的臉上,逐漸變得猙獰,仿佛在全力對抗,咬牙強撐著,從牙縫里斷斷續續擠出這句話,緊接著神色一松,一股冷冽的威壓從她身上升騰而起。
師傅揉著眼睛,像是在擦眼淚,有些戀戀不舍,看著它們沖上來,只能身形暴退。
“大胡子,判官筆拿來一用!這幾個鬼將是我師傅生前堂口里的仙家,如今給了曹師兄,一般符箓肯定不管用!”
師傅眼睛通紅,咬著牙沖柳胡子喊道。
“臥槽,你個老畢登,又惦記我寶貝!”
柳胡子一邊罵罵咧咧,可手上的功夫一點也不含糊,順手一拋,一個白乎乎的東西朝師傅扔去。
師傅身子彈跳而起,一把抓住那東西!
我這才看清楚,師傅手里握著的正是一只毛筆,通體玉色,我知道這就是師傅一直惦記的判官筆。是柳胡子所在的柳家傳家寶,由千年道行的九尾狐靈骨配合靈尾制成的,珍貴異常!聽說柳胡子還把這東西當成是女兒的嫁妝。
師傅身子還未落地,就見他用嘴叼住判官筆,僅剩的右手飛速結印,搖出一片片殘影,緊接著握住嘴里叼著的判官筆,借著下落的勢,單膝跪地。
手中的判官筆爆發出刺眼的白光,像是一柄神兵利器,深深插入地里,只留下一小截筆桿!
“快…快阻止他!”
那佝僂老頭聲音顫抖,顯得很惶恐,像是懼怕師傅用出這招,趕緊操控著那五個鬼將,還有那群殘存的鬼物向師傅發起攻擊,不想讓師傅如愿。
“逆吾者死,敢有沖當!筆插地府,由我真陽!恭迎陰差,送鬼入地!急急如律令!陣起!”
轟!
一股強大的勢,從師傅身上油然而生,沿著他手中的判官筆導入地下,那股勢令整個山洞都為之震顫,搖搖欲墜,仿佛隨時會崩塌!一片片冰甲連帶著鐘乳石,從頭頂紛紛墜落,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一震之威,恐怖如斯!
我知道,師傅用的正是那本陣法書里記載的“送鬼入地”陣!
送鬼入地陣,顧名思義,就是把鬼物送到地下。可怎么送呢?
書中記載,使用人陣合一,并將強大的法器深深插入地下,用道教理論講,“凡法者以至陽治至陰,皆有“入地”之力,大陰盛者,陽即衰滅,然大陽盛者,則置斯于地府,不得超生哉”,意思就是說,如果以極大的陽氣與極大的陰氣對抗,都有把對方徹底制服的威力,如果陽氣不敵陰,則施法者會死亡,而如若陰不敵陽的話,冤孽即被打入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我看著師傅用出這招,急的要死,可是陣已成了,又沒辦法阻止。
我知道用這個法陣,本質上就是一場豪賭,賭注就是自己的命!
倘若施法者修為高強,勝過陣法中的鬼物,那自然可以借此陣法把鬼物送入地府,可萬一自身修為不敵陣法中鬼物,那就是自己身死道消!
眼看著師傅亂糟糟的頭發全白了,臉上皺紋叢生,僅存的右手皮膚也變得抽抽巴巴,明顯是受到了陣法的反噬!
我怕的要死,真怕師傅敵不過那五個鬼將修為高,被法陣反噬而死!
那可是五個鬼將啊!
我眼淚不爭氣的往外涌,我不想失去師傅,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眼睜睜看著師傅精神越來越萎靡,身上傳出來的那股勢,也隨著時間推移變得越來越弱,而那五個鬼將和那群鬼物眼看著就要圍上來,甚至遠遠的都能聞到它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惡臭味……
我突然心一橫,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袋里蹦出來,或許這個想法是眼下唯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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