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仔細觀看時,一道模糊身形逐漸凝實,顯出實體來,是個面目慈祥的白袍老者。
他沖著我微微一笑,如沐春風,和藹可親。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有點眼熟,只是一時倉促忘了在哪見過。
他飄到常仙太爺身前,耳語幾句,太爺斜睨著我又重新打量幾眼,面露微笑,沖著我點點頭。
常仙太爺大手一揮,跪在地上的我突然不受控制地站起來。
“白風是吧?你小子不錯,合本座胃口,就立我-->>牌位吧,不過可得記住嘍,別再整炸了!呵呵…”
常仙太爺爽朗一笑,緊接著身形模糊,消失不見,就這么走了,來去如風。
白袍老者卻沒走,淡然一笑,沖著我說:“白小友,別來無恙啊!”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突然想起來,這白袍老者我確實見過!
不過卻是在夢里,我七歲被房梁砸死那次,醒來覺得做了個漫長的夢,夢中就有這位白袍老者!
白袍老者抱拳作揖,和藹地說道:“感謝白小友,替老朽救下不成器的犬子!”
我聽的一頭霧水,我什么時候救他兒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白小友無須質疑。”
白袍老者一揮手,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出現個有些模糊的身形,看上去像是一道元神,并沒有實體。
那身形連忙朝我抱拳作揖。
我不明所以,忽然聽師傅說道,“東北出道白問天,見過常家護法老仙兒!”
白袍老者一愣神兒,盯著師傅瞅了片刻,試探道:“你是白問天?沒想到你小子都老成這樣了,上次見你還年輕著哩!”
“是啊,歲月不經混吶,上次多虧老仙兒您救我一命,要不是您,我早死在天池封印那了!”師傅連連道謝。
白袍老者連忙擺手,說道:“無須多禮,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都是天意使然。哈哈,都說嚴師出高徒,你這弟子假以時日,成就必定不在你之下,是個好苗子!”
“嘿嘿,您過獎了,敢問老仙兒,我弟子這堂口?”師傅話鋒一轉,問起正事。
白袍老者捋著胡子思襯片刻,語氣明顯變得嚴肅,說道:“聽說你已經多年不在面上走動,估計有所不知吧,你徒弟堂口倒是好立,就是以后的路怕是難走嘍!”
“老仙家何出此?”
“前幾日我隨主上去鐵剎山參加胡家壽宴,七十二路仙家去了不少。竟有一撮野仙兒借此機會攛掇大伙兒,要趁機破解天道封印,打通天路飛升!它們知道你沒死,還聯合下了通緝令,要緝拿你,獲得你手中那塊封印信物!”
“一般的野仙現在怕是不敢跟你們扯上關系,這里面牽扯因果太大,吉兇難料啊!即便給白風立了堂口,也不見得會有哪個仙家敢入堂!”
師傅面色難看,蘇老頭和柳胡子半天沒敢插嘴,這會兒也面面相覷,不太自然。
“不過主上的意思是,明面我們不會參與這些事,但涉及到原則問題,我們還是會站在正義一方。”白袍老者神秘一笑,壓低聲音給我們透底兒。
停頓一會兒,他搖了搖頭,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繼續說:“這樣吧,我這個不成器的犬子,就讓他入白風營堂,權當是報答白風替他擋了天火之恩吧!白風是眼下這場劫難的應劫人,就讓我這犬子隨他一起修行,生死由命!”
聽白袍老者這么說,我恍然大悟,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被房梁砸死那次,爹娘收拾倒塌的屋子,在廢墟里發現大腿根粗細的死蛇。
師傅那會兒還說呢,可能是成了氣候的大蛇,遭了天火災。
沒成想這事兒竟然是真的,難怪那白袍老者說我救了他兒子,原來是我替他擋了災啊!
師傅點點頭,面有喜色,趕緊讓我給老仙家磕頭叩謝。
我麻溜跪下,對著白袍老者三跪九叩。
白袍老者側著身子,受了半禮,含含糊糊說我大有來頭,他受不起我這大禮,會折煞他。
師傅抓緊時機不松口,央求白袍老者現在就幫我把堂口立起來,帶著我拜八方。
蘇老頭和柳胡子偷摸在后背豎起大拇指,暗暗夸贊師傅雞賊。
白袍老者面露苦笑,只得答應,還按之前商量好的,先給我立暗堂。
常仙太爺牌位炸了,手頭上并沒有可用的。
只見白袍老者對著空氣一抓,手里憑空多出塊暗金色牌位,不知是什么材質,不過看起來應該挺結實。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也嚇怕了,給我弄個不容易炸的,哈哈!
直見牌位上,龍飛鳳舞,鐵畫銀鉤,刻了“常仙太爺”四個大字。
不用吩咐,我手腳麻利地重新鋪了供桌,把常仙太爺牌位端端正正擺好,恭敬點起三柱香,插在香爐里,接著又供奉無根水、五色谷,對著常仙太爺牌位拜了三拜。
“常仙太爺在上,今日白家香童出暗堂,供奉您牌位,以后四方走八方行,廣施善行,救苦救難,一切有緣仙家皆可入堂,無緣散仙不得擾亂!”
師傅對著常仙太爺牌位念念有詞,這些事他并未讓白袍護法老仙兒代勞。
不知師傅是不是對“拜八方”有陰影,沖著我說:“小風,一會兒你捧著五彩令旗跟在護法老仙兒身后,隨仙家拜八方!”
“嗯呢,知道了師傅。”我雙手恭敬捧起那桿五彩令旗,跟在白袍老者身后。
白袍老者走在前面,嘴里哼唱著“拜八方”神調,每走一個方位,就對著虛空連拜三拜,我連忙學著他,也跟著拜。
這次有護法老仙兒坐鎮,并未出差錯,我這暗堂,終于如愿以償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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