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師傅長嘆了口氣,斜睨了眼李萬年,慢條斯理說道:“我猜你是被那母子纏住了吧?!”
“那女的難產大出血本來還有一線生機,被你翻溝里砸死了,幽怨不甘吶,孩子未出世就死了也是怨氣沖天,處-->>理不好很容易形成母子煞,纏上你都是輕的!”
李萬年臉色刷的一下白了,我眼瞅著他汗珠子直往下掉,兩腿抖的厲害,索性搭了個二郎腿摁住了,這才勉強不哆嗦。
師傅站起來去柜子上拿起老煙槍,點上一袋叭嗒兩口,看著李萬年緩緩說道:“那女的肚子里是雙胞胎吧?”
“噗通!”
李萬年坐不住了,從凳子上滑倒,四仰八叉跌到地上。
我趕緊扶著他起來,哪知他推開我,猛地跪到師傅腳下,砰砰磕頭。
我看的愣住了,這李萬年十里八村誰不知道,沒曾想還會給師傅磕頭,可見是真攤上大事了!
“高人!您可真是高人吶,那女的肚子里確實是兩個,事先根本不知道……這還是今個兒頭午法醫解剖發現的……”
“王家之前也不知道懷的是雙胞胎?”我好奇的問,自家媳婦懷孕,哪有家里人不知道情況的?
“他們王家知道個屁!這事兒還是我告訴王勇的!昨晚十點多王勇找到我,說他老婆在家接生難產大出血,求我送他老婆去醫院生孩子。還說自己有事脫不開身,不能陪老婆去,非讓我自己拉著去,要不是給的錢多,我可不扯這犢子!本來大出血就不吉利!他么的現在倒好,錢沒到手不說,還出了人命!差點連我這條命也搭進去,得虧老子命大跑出來了!想想就后怕!”
“這把倒好,我車報廢了不說,還得賠他們家一大筆錢,真是倒八輩子血霉了!艸!”李萬年越說越來氣,破口大罵。
師傅叼著煙袋吧嗒吧嗒抽,也不吱聲,默默聽著李萬年訴苦。
我也陷入沉思,這王勇可真怪,自家老婆生孩子,還是難產大出血,哪有不陪著老婆去醫院的道理?有什么事還能比這更重要嗎?
李萬年口若懸河,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壓力似乎是緩解了不少,沒有剛來時那么焦慮壓抑。
聽李叔說這事兒挺邪門的,出事時候快半夜了,大概晚上十一點多。
那段路是盤山道,七扭八拐的,他格外注意。山路彎多車速也不敢快,也就能有三四十邁,過其中一個大彎突然方向盤失靈了,前輪掉了一個,剎車也踩不住,筆直栽進山溝里。
那條路我也走過,知道那里山陡坡急,七拐八拐的彎還多,道兩邊的大溝能有幾十米深。
不幸中的萬幸,大發面包車滾了幾圈撞在大樹上停了,要是沒有那棵大樹,他也別想活了!
他連滾帶爬從前擋風玻璃窟窿里逃出來,想把那孕婦也弄出來,費勁巴拉拽出來,發現那女的已經沒氣了,眼睛瞪得又大又圓,面容恐怖,滿臉是血,下身也全是血,根本沒救了!
李萬年趕緊翻出手機報了警。
他當時總感覺后脖頸涼颼颼的,就像是有人趴在身后吹涼氣!嚇得要死,掙扎著趕緊從山溝里爬到馬路上。
也是點好,剛好有一輛桑塔納路過,他跪在路中間把車堵住了。車里跳下來四個年輕小伙子,以為他是碰瓷鬧事的,不由分說從車里拎出鎬把就要揍他。
李萬年財大氣粗,一人拍了一千塊錢,讓那幾個小伙子陪著他,等警察來。
好不容易把警察盼來了,勘察了現場,做了筆錄,結果檢查是車左前邊轱轆掉了,車子失去平衡栽進溝里。
出了這么大事,本來是要把他帶回派出所臨時拘留的,怎奈他人脈廣關系硬,直接把他送回家了,說是有事再找他,讓他在家隨時等候。
李叔咬牙切齒的咒罵,這他么的都邪門了,開車半輩子也沒碰上掉轱轆的事!
然而更邪門的事還在后面,昨晚后半夜回家,簡單擦洗血跡,包扎好傷口就躺想到炕上好好睡一覺。結果覺睡的特別不踏實,迷迷糊糊總是嚇醒,感覺能聽見有個女的在耳邊啼啼哭哭,還有嬰兒哇哇大叫,他們叫嚷著讓李萬年償命!
折騰一晚上,全家人都提心吊膽,早上起來李萬年就發現自己臉上有血,昨晚記得清清楚楚,回家明明清洗過了,干干凈凈上的炕。
照著鏡子仔細看,發現那血跡像是手印,臉上好端端的出現幾個血手印……
“啊!!!!”
這時候他老婆突然尖叫一聲,發現窗戶玻璃上也有,墻壁上也有,棚頂上也有,門框上也有!
一夜之間,家里莫名其妙多出來好些血手印!
他老婆也嚇得要死,家里也不敢待了,收拾東西帶著家里人去旅店開房住,還說這事不解決就不回家住了。
經人指點,李萬年找到了師傅,來求師傅幫忙解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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