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慈悲,豈食一缽!”
哈布拉這才轉向陳誠,雙掌合十一禮道。
大悲禁咒這潭水很深,陳誠自也懶得去趟。
再者說,買路錢自有宗門給,沒必要折騰。
因此陳誠轉而看向李元朗。
后者倒也爽快,微微點了點頭,便伸手朝懷中摸去。
“陳真傳的功德錢,本公主替他給了。”
就在此時,卻聽一道語聲響起,一襲淡粉色裙衫的拓跋冰月悠悠邁步而來。
“北原蠻族王庭公主拓跋冰月!”
“嚯!這女魔頭怎地也來了?”
早有人認出拓跋冰月身份,人群頓時一片嘩然。
“陳真傳,又見面了。”
拓跋冰月行至陳誠近前,微笑著禮了一禮。
“拓跋公主,別來無恙!”
陳誠拱了拱手,四下里掃了一眼,卻沒瞧見錦衣毒士崔寒女。
崔寒女與大虞不少強者有過節,顯然不敢到此地。
拓跋冰月身為一介妖修卻敢如此明目張膽現身此地,似乎是仗著其父拓跋擎蒼的威勢。
李當心也自高臺之上起身,邁步下來,沖著拓跋冰月一禮道:
“既然冰月公主吩咐,陳真傳的功德錢便免了罷。”
“那便多謝李真傳了。”
拓跋冰月微微一笑,旋即轉向陳誠道,“冰月可否和陳真傳同行?”
陳誠哪有工夫搭理她?隨口找了個理由道:“我需聽從宗門長輩安排,不太方便。”
“那太可惜了。”拓跋冰月悠悠一嘆。
這時蕭素衣細細打量拓跋冰月,忽地開口道:“你這小丫頭,便是拓跋擎蒼家那只小狐貍?”
“正是。”拓跋冰月點了點頭,旋即恭敬一禮,“拓跋冰月見過蕭前輩!”
蕭素衣微微頷首道:“年紀輕輕便修煉出了七階妖體,你將來的武道成就,恐怕還在擎蒼兄之上。
既然你也去西極天塹秘境尋找機緣,便與我們大道宗眾人同行罷。”
拓跋冰月大喜過望,“多謝蕭前輩。”
眼見拓跋冰月順利加入大道宗隊伍,圍觀眾人不免暗暗詫異。
拓跋冰月身為武道宗師之女,對陳誠如此看重,也足見陳誠這位新晉北境地榜第一人不簡單。
趙無極,裴問心等絕頂天才,則隱約在心中下了決定,此次西極天塹秘境之行,勢必要找機會和陳誠過過招。
大道宗眾人進了云頂鎮,簡單休整過后,便往西邊趕去。
越往西走地勢越高,行出千余里地,地勢已經比云頂鎮高出六七百丈。
空氣越發稀薄,四處飄蕩層層疊疊云霧,就宛若置身于云海之上。
又前行千余里地,地勢再次拔高五六百丈,云霧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碧空如洗,萬里無云的晴朗天穹。
算算時間,已然是傍晚時辰。
但遠空驕陽正艷,似乎永遠不會落下。
又前行數百里,地勢忽地向下平緩延伸,來到一片寬廣無垠的遼闊平原。
平原盡頭,則是空闊寂寥的無盡蔚藍天穹,遠遠看去如似一片浩瀚無邊的海洋。
但這并不是海洋,而是一片虛無之地。
虛無之地與地壤相接處,便是一道不知多少里長,如似刀削斧劈的筆直懸崖。
就宛若這方天地,突然被人以無盡長的巨斧硬生生削斷一般。
懸崖下深不見底,令人望而生畏。
這便是西極天塹,傳說中的未知之地。
縱使武道宗師級強者,也不敢冒險下崖探索,因為冒險下崖者,從未回來過。
無人知曉這天塹有多深,也無人知曉這天塹有多寬廣,最終通往何處。
大道宗眾人來到之時,一片寬闊高臺上已然匯聚了不少人。
高臺旁一方巨崖上,豎立一柄三尺青鋒,其上隱約寫著“昆吾”兩個古字。
數名身著白袍的昆侖神宮之人盤膝坐于巨崖之下。
昆侖神子寧昊赫然就在其列。
為首一名佩劍老者面前,豎立一塊石碑,其上似乎書寫著字跡,但似乎以陣法護住,霧氣迷蒙,看不真切。
老者身旁,兩位十二三歲少年手捧一方玉盒,此為兩位接引童子。
這顯然就是昆侖神宮的地盤。
而昆侖神宮山門,亦是西極天塹秘境之一,這一秘境穩固了數千年,被昆侖神宮以護宗大陣藏在了暗處,唯有昆侖神宮弟子知曉其所在。
歷次西極天塹秘境現世,都是昆侖神宮最先得到消息,因此想要進入昆侖神宮,大抵也要給昆侖神宮交買路錢。
他們收的價錢遠比梵音宗貴得多。
不同之處在于,梵音宗按人頭收買路錢。
昆侖神宮則發放玉牌,每枚玉牌價值五枚元靈石或是同等價值的天地靈物,可保二十人的隊伍進入秘境。
倘若湊不夠二十人,便按二十人算!
至于說不想購買昆侖神宮玉牌,則要問那柄昆吾重劍答不答應了。
那可是一柄玄階靈器,為絕頂劍道宗師,昆侖神宮宮主司辰岳所有。
按昆侖神宮規矩,來到高臺的第一時間,就得購買昆侖神宮玉牌,否則便會被驅逐出去。
面對這等樸實無華的規矩,大道宗眾人自也沒什么脾氣,剛來到地方,李元朗便去領了玉牌。
不止大道宗,其它各方勢力也都規規矩矩,一些散修則結成隊伍購買玉牌。
買完玉牌,眾人便各自聚在一處等候。
當然也得遵守昆侖神宮規矩,不得私自斗毆,違者同樣會遭到昆侖神宮驅逐。
大道宗眾人來得算比較早的,西極天塹秘境還需要不少時日方才穩固,需要耐心等候。
陳誠兩耳不聞窗外事,潛心修煉武道。
其他人亦是要么修煉武道,要么各自交流修煉心得。
因為拓跋冰月加入,大道宗這邊卻是頗為熱鬧。
魏子笙和蕭瓔珞對拓跋冰月頗為好奇,和她相談甚歡,蕭素衣竟也偶爾詢問一些妖修傳承的問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