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挖坑埋雷（4k-求訂閱）

鄰水坊分司捕頭年終考核的章程，主要看每一位捕頭轄區治安狀況，對各種案件處置，按時征收各種例錢等等，是綜合考核評定。

一般情況下，轄區治安良好，大部分案件都能處置妥當，該收的例錢收齊，基本上都能通過考核，算得上稱職的捕頭。

考核通過后，就能順利獲得一枚下品易筋丹獎勵，即便排名在末尾，總捕頭紀靖北也找不出理由將其調離。

若各捕頭轄區治安都不錯，案件也都能處置妥當，該收的例錢收齊，日常當值出勤率就成了影響考核排名的關鍵因素。

之前陳誠一直兢兢業業當值，出勤率在整個鄰水坊分司捕頭中最高，在年終考核排名上很有優勢。

若是轄區治安狀況良好，不出現影響惡劣的大案子，很可能在考核時排名第一，額外獲得一枚下品易筋丹獎勵。

鄰水坊分司眾捕頭暗地里排擠陳誠，多半就是這個原因，畢竟下品易筋丹如此珍貴，誰又不想額外多得一枚？

陳誠初來乍到，明面上又僅僅是磨皮境圓滿武者，在所有捕頭中實力最低，若是考核被陳誠以出勤率最高的方式，排到了第一，將這枚額外獎勵的下品易筋丹得了去，眾捕頭哪里會服氣？

因此，暗地里傳些對陳誠不利的消息，眾口鑠金之下，即便陳誠以出勤率最高而排名第一，眾捕頭也有理由提出質疑，讓陳誠的第一化為泡影。

如果陳誠管轄的清水碼頭地界再出些棘手的案件，眾捕頭肯定會趁機推波助瀾，讓陳誠考核不通過，連保底的下品易筋丹都拿不到。

而紀靖北這個總捕頭，很可能會借著這個由頭將陳誠調離，安排他的外侄子楊興堯接管陳誠的轄區，晉升為捕頭。

楊興堯到陳誠手下當差后，看似盡力當值，讓清水碼頭地界治安更好，幫了陳誠不少忙。

但陳誠卻心知肚明，這廝是在幫倒忙，唯恐天下不亂。

楊興堯上任三天就破獲數起當街偷盜案件，似乎證明他火眼金睛，明察秋毫，破獲了陳誠這個巡街捕頭一直以來破獲不了的案件，他的能力比陳誠強得多。

至少轄區百姓會如此認為。

但若真如此簡單，那就大錯特錯了，那些當街偷盜的阿貓阿狗，陳誠焉能不知？

之所以不動他們，是因為貓有貓道，狗有狗道，這些盜賊本就以偷盜為生，輕易不會改變。若是絕了盜賊當街偷盜的生路，這些人很可能鋌而走險，犯下更加惡劣的案件，從而讓陳誠的轄區更為混亂。

至于說將轄區盜賊盡數抓捕，一網打盡，使得轄區一片清明，那是不可能的，亂世之中，盜賊如何抓得完？

更不用說江湖上還有盜幫的存在，盜幫雖然不團結，但私底下都會互相聯系，各自劃分了偷盜的地盤。

陳誠抓掉一波盜賊，下一波很快就會頂上，而那些被抓的盜賊放出來之后，依舊還會干老本行。

所以只要這些盜賊不太過分，不做害人性命的勾當，不對貧民出手，陳誠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水至清則無魚，有彎彎田就有彎彎路，有渾渾水才養渾渾魚，正是這個道理。但凡有些資歷的城衛司官差，都懂得這個道理。

楊興堯帶過王厲那班差役，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因此他這樣做，絕對是不安好心。

要求虎豹幫降低兩成平民例錢，天狗幫降低一成碼頭過路錢，這也是在給陳誠樹敵。

江湖幫派背后都有勢力，每月都要給背后勢力繳納例錢。

除此之外，江湖幫派還有一個最大的老板，就是城衛司，城衛司允許江湖幫派在轄區向平民收例錢，自然是要向江湖幫派收例錢。

城衛司和江湖幫派，本就是一條線上的。

楊興堯只要求虎豹幫降低例錢，天狗幫降低過路錢，卻沒有降低城衛司向他們招收的例錢，虎豹幫和天狗幫少了收入，焉能不想著法子作亂？

至于說給江湖幫派降低例錢，楊興堯顯然做不了主，能做主的是陳誠這個捕頭。

陳誠當然不會這么做，畢竟向江湖幫派收例錢這種事，也是捕頭的份內差事，定好的例錢輕易更改不得，一旦更改將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引出一系列麻煩。

最直觀的影響，就是陳誠的考核，若是轄區收的例錢突然變少，那么陳誠這個捕頭自然是不稱職的。

可以說，楊興堯所做的這一系列動作，都是在給陳誠挖坑埋雷，就等著陳誠處理善后事宜，一個處理不好，清水碼頭地界將會生出亂子。

他一個差役能做到這個程度，顯然是仗著總捕頭紀靖北的威勢，無論是陳誠手下差役，還是虎豹幫，天狗幫，都不得不賣紀靖北的面子。

“紀靖北和楊興堯，以為如此就能拿捏我，卻是太過天真了！”

收回思緒，陳誠面色沉靜，內心毫無波瀾。武道為尊的世界，一切全憑武道實力說話，只要自身武道實力夠強，不管是排擠陳誠的捕頭，還是算計陳誠的紀靖北，楊興堯，全都是跳梁小丑，不足為慮。

“我如今的實力，足以應付清水碼頭地界問題，真正要提防的，還是周家和王家。

周旭雖然只是易筋境圓滿，但周家家主周宏峻乃是鍛骨境武者，不可小覷。

王家乃是內城四大家族之一，勢力更加龐大，也不能讓王家注意到我。

紀靖北不顧沈清霜這個南城區城衛總司主事算計我，只怕背后也有著姜家勢力撐腰。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靜觀其變。”

打定了主意，陳誠收了丹藥，穿好衣服打開屋門，走出側屋。

今年下雪雖然比去年晚了些，天氣卻更為寒冷，房頂瓦片上，青石板地面上，到處都覆蓋著厚厚的白霜。

喜兒和冬兒雙雙裹在頗為厚實的棉襖中，貓在廚房門口，圍著火爐烤火，見陳誠出來，連忙小跑著過來見禮。

“老爺，你修煉好了么？”喜兒很懂事的問道。

“嗯。”陳誠輕點下頜，伸手捏了捏她白里透紅的小臉蛋兒。

“那我們去收拾木桶。”喜兒乖巧道了聲。

冬兒亦是認真點了點頭。

陳誠笑了笑，柔聲道：“快去罷。”

兩個小丫鬟忙取了棉布，木瓢，木桶進了側房，忙活著擦洗陳誠洗浴的大木桶，倒臟水。

老陳家這兩個小丫鬟，年紀雖然幼小，可勤快得很！

整日待在家里頗為無聊，忙前忙后做各種家務也是她們的樂趣之一。

陳誠踏著滿是白霜的青石板地面，緩步來到花園邊，只見花草莖葉，樹木枝丫上，結了不少冰棱子。

“今年只怕又是個寒災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