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透的白色實驗服、褲袋、甚至鞋底和口腔。
沒有。什么都沒有。
除了那顆糖,厲刑劫身上干凈得連一點多余的東西都沒有。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李明猛地轉頭,朝著門口臉色同樣凝重的女研究員,頓時你不所措。
艾麗莎快步走進來,碧藍的眼睛銳利如刀,掃過一片狼藉的清洗室,頓時瞳孔驟縮。
——兩名實驗體會面了。
于是,艾麗莎最后落在自己負責的實驗體身上,聲音盡量保持平穩。
“白諭,剛才,在這個清洗室里,你和另外一名實驗體交談了?有發生任何不尋常的事情嗎?”
白諭鏡片后的目光依舊空洞而疲憊,聲音清冷。
“剛才只有正常的清洗程序,水聲,蒸汽,還有”
他頓了頓,目光瞥向被李明按在墻上的厲刑劫,又很快收回。
“這位好像被水嗆了一下,咳嗽了幾聲,除此之外,沒有了。”
白諭回答的天衣無縫,甚至帶著一種置身事外的客觀。
艾麗莎的眉頭緊緊鎖起。
白諭是她一手跟進的核心實驗體之一,性格向來乖順,能力記錄也顯示他極度配合,從無逾矩,是這批幸存實驗體最順從的一個。
他的話,在她心中分量不輕。
但這件事太蹊蹺了。
直覺告訴她,不能掉以輕心。
艾麗莎立刻轉身,快步走向清洗室外的監控終端,調取了剛才這段時間的監控錄像。
畫面清晰,卻單調——兩個清洗倉各自運作,蒸汽彌漫,兩個實驗體都規規矩矩地站在自己的倉內。
除了厲刑劫中間確實低頭咳嗽了幾聲,用手捂了捂嘴,再無任何異常互動。
錄像時間也完整,沒有任何中斷或篡改的痕跡。
艾麗莎反復看了兩遍,臉色愈發凝重。
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有什么不對勁的。
一切看起來,都像是李明自己拖延了實驗,又因為某種原因產生了誤解,試圖拉她下水,甚至牽連實驗體。
“李明,”艾麗莎轉過身,聲音徹底冷了下來,帶著公事公辦的嚴厲,“監控錄像我看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現在,請你解釋一下,為什么今天實驗體厲刑劫的耐受性測試時間,比標準流程超時了整整三十七分鐘?”
李明的臉色瞬間灰敗下去,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其實仔細想想,一切的破綻都很明顯。
只是他色欲熏天,所以才視而不見。
“我我”
李明喉嚨發干,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
在艾麗莎越來越銳利的目光前,他所有的勇氣都消散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責任歸結于自己的“失誤”,或許還能爭取從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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