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體內沸騰失控的毒素,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強行壓制下去。
秦不飛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看向眼前這個他本該視為死敵的男人。
季臨風卻只是隨手將用空的試劑管拋向身后,仿佛只是丟掉了什么垃圾。
“很驚訝?”
“那就深呼吸,感受一下重新活過來的滋味。”
季臨風居高臨下地看著秦不飛,熔金色的眼眸里沒有敵意,也沒有善意,只有一種近乎平靜的淡漠。
“為什”
秦不飛滿臉疑惑,話也說不清楚。
但是季臨風卻一字一頓,給予了他解釋。
“秦不飛,你的死,讓我的向導很傷心。”
季臨風的聲音低沉下去,仿佛在下達什么不容置疑的命令。
“而這個世界上,任何讓她傷心的事情都不該存在。”
話音落下的瞬間,遠處傳來響動,一件厚重的銀色防護服從空中憑空而落。
季臨風頭也沒回,反手接住,看都沒看,扔在了秦不飛身上。
瞬間,防護服將秦不飛包裹,連同他本人,和那身被血污和毒素浸透的白襯衫徹底罩住。
而遠處,另一輛總部武裝車的車頂,白諭緩緩放下了剛剛施展能力傳遞防護服的手,臉色比平時更加蒼白,鏡片后的目光卻依舊冷靜而克制。
但他身邊的顧弦野猛地放下望遠鏡,暴躁地抓了一把頭發。
“這個哨兵很危險”
顧弦野語氣沖得很,斷眉緊蹙。
“我拒絕蘇小薔身邊有這么危險的毒蛇存在,而且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還有力氣再施展一次大規模治療嗎?!”
白諭推了推眼鏡,聲音帶著透支后的虛弱,卻依舊平穩:“你如果少說兩句,節省點能量,我或許就能有力氣。”
顧弦野不爽地“嘖”了一聲,眉宇滿是煞氣,猛地捂住臉。
但很快,他像是跟自己較勁般,最終還是悶悶地開口。
“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或者,能讓蘇小薔別再哭了,能讓她開心一點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說完,顧弦野頓了頓,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疼。
“我剛才在望遠鏡里看到了……她哭得很厲害。”
“那個笨蛋,真是還不如不強顏歡笑呢。”
白諭緩緩呼出一口氣,望著懸浮車消失的方向,眼眸暗沉無比。
——他也看到了,這也同樣是他選擇出手的理由。
蘇小薔真的很難過,可是卻又無能為力。
她恐怕也沒有想到,厲刑劫出手那么快吧?
“我知道”
“所以,只要她能重新展露笑顏,平安喜樂……我愿意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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