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基地長,對一個剛剛從鬼門關爬回來的向導動手,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行為啊,你要記得我捏斷了你的手,為你保下了顏面。”
那一刻,祁天佑的表情變了又變,又黑到白,又白到黑,最后化為了怨毒。
“蝮蛇,你…你捏斷我的手,我絕對饒不了你!”
“我告訴你,我要把你這段時間做的荒唐事,全都匯報給總部,這次你護著通緝犯,弄傷我的手,我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給我等、啊啊啊!”
隨著少年捏住祁天佑手腕的手指,看似隨意地又收緊了幾分。
祁天佑額頭上瞬間滲出冷汗,臉色慘白如紙,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只剩下驚恐和劇痛下的扭曲。
但秦不飛像是沒聽到他的痛呼,目光懶洋洋地掃過噤若寒蟬的人群,最后落在被圍在中央、眼神倔強的蘇小薔身上。
那一刻,少年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極其復雜的情緒,快得如同錯覺。
隨即,秦不飛抬高了聲音,如同軍令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原21號基地成員,你們是想違背軍紀嗎?這里已經是作戰區,而不是某位基地長隨意過家家的游戲。”
“首先,追查叛亂軍余孽白諭的下落,需要每一個幸存者配合,尤其包括蘇小薔向導——所以你們在這里聚眾鬧事,是想干擾公務,還是想反叛,提前給白諭制造機會?”
扣下如此大的帽子,頓時,基地里的哨兵向導們,一個個面如土色,大氣都不敢喘。
畢竟他們是可以隨便欺負d級別向導蘇小薔。
但在總部這位聲名赫赫、手段狠辣的年輕隊長面前,他們連螻蟻都不如。
于是,秦不飛的目光重新落回痛得渾身發抖的祁天佑臉上,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加深了些許。
“我說,祁基地長,既然出生就含著金湯勺,可以不要老是在我面前找死嗎~”
“我現在真的很忙,沒時間做著這種事情哎。”
說完,秦不飛猛地松開鉗制祁天佑的手,任由祁天佑捂著劇痛的手腕,驚魂未定的逃竄。
“都給我——散了、”
隨著目光再次掃視過眾人,秦不飛直起身,眼神冰冷地掃視全場,聲音陡然沉了下來,帶著一股肅殺的寒意。
人群如同瞬間作鳥獸散,似乎生怕慢了一步就會被那無形的毒牙咬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轉眼間,擁擠嘈雜的治療區邊緣,只剩下秦不飛、蘇小薔兩人。
死寂重新降臨,比之前更加沉重,還彌漫著一種面面相覷的尷尬。
走到蘇小薔身邊,秦不飛目光轉向自始至終,沒有看她,而是站在原地的女孩,試探般的拉了拉她的袖子。
“姐姐~這里太吵了,空氣也不好,跟我來,我們……再單獨聊聊,好嗎?”
懇求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一時間,感到了什么,蘇小薔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秦不飛。
——少年精致的面龐,在慘白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那雙總是盛滿戲謔或輕佻的桃花眼里,更是翻涌著她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于是蘇小薔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里殘余的酸澀,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個被攥得有些發皺的筆記本。
秦不飛,謝謝你。
筆尖在紙上停頓了一下,然后才緩緩落下。
短暫的沉默中,蘇小薔鼓足勇氣,筆記再次在紙面劃過。
還有之前的事情……我也要說對不起。
我知道我們鬧得很不愉快、但是……我還是覺得我們不算是敵人,不算那種,關系很壞的敵人
所以…要和好嗎?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