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經過小巷,不需要等待迷霧,沒有等待時間的沈知微迅速上前同問米婆嘮嗑。
我睡了一覺又來啦。
問米婆已經見慣不慣,要不是她是詭異,早就給自己后腦勺上畫上天宇的樣貌。
可這次,沈知微卻換了個人。
問米婆的規則一。
請小聲呼喚逝者三聲,并呈上逝者畫像,若無畫像,后果自負。
她對這個人無比熟悉,比對天宇還要熟悉百倍,不出幾分鐘他的模樣便躍然紙上。
是她的父親。
雖說欠一個人的命是很難還清的,但她又不欠父親的,而且,他死沒死都說不定呢。
讓你老在夢里質問她干嘛殺他,那就當他死了吧。
問米婆的動作古怪地停頓,她似乎也在判斷畫像里的人是否為逝者。
沈知微同樣等待著,她想知道,「彼岸」是否閉關鎖國,如果沒有,她肯定能得到外界的消息,就像醫院住院部里用最拽的口氣說著最慫的話的魔術師。
問米婆的“回答”讓沈知微挑不出問題。
她變成了父親的模樣,和她最后見面的樣子如出一轍。
究竟是他真的死了,還是沈知微認為他死了,那便是死了?
不管怎樣,她要問問米婆古代計時法,時間搞錯了她便可以光明正大在日落后進入「紙扎鋪」了。
問米婆好像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問米婆的規則三。
逝者的回答從不直,也絕不說謊。
她現在正在扮演逝者,她就是逝者,從不直,也不會說謊,要如何回答沈知微“辰時到酉時是什么時候”,還不能過于直白,讓她為難。
但姜還是老的辣,不論是人類還是詭異。
問米婆后腦勺組成的父親的臉流下兩行清淚。
問米婆的規則四。
若婆婆回答時突然開始流眼淚,請立刻停止追問,安靜離開。
她拒絕回答,不回答就不會出錯。
和笑臉先生之前忽然哭泣一個道理。
沈知微也只好按照規則停止追問,安靜離開。
她就問個時間,有這么難嗎?
片刻,她回來了。
問米婆的眼淚才流沒多久,沈知微帶著另一副畫像過來了。
她承認自己的畫技不夠,沒能畫出對方萬分之一的美貌。
可問米婆只是看了畫像一眼,她的臉上便幻化成畫像上的人在沈知微記憶里的模樣。
那個清冷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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